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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泡的是什么茶。
“绿茶吧?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于亮小声说,“反正很便宜就是了。”
萧澜无声笑了笑。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又过去,天色慢慢变亮。
于亮跟一名年纪稍大的女警守着她跟严东,突然, 于亮接到他们魏副所长的电话,说朱瑛抓到了,“跟萧女士交待一声,让她放心,见到人之前先休息休息,拿条毯子给人家。”
于亮挂掉电话后领命过来告诉萧澜这个好消息,却见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但一直暗暗紧着的一根弦松了,她脊背都跟着一软,没等于亮提出就指了指一边的小沙发,“我能过去躺一会吗?”
于亮刚要说话,女警已经先一步递过去一张薄毯,她笑得很温柔,对萧澜说,“等人来了我会喊你。”
“谢谢。”
萧澜其实睡不着,但必须养精蓄锐才能保证不会被一个已过五十的女人看出疲惫。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女警将她叫醒,说押送朱瑛的警车往区局去了。于是萧澜跟严东坐在同一辆车上,被拉去了区局。
审讯室里,朱瑛穿戴整齐,头上甚至是精致的盘发,坐在负责审讯的警官对面,姿态自然,仿佛在与她的学生谈心。
魏东龄跟萧澜站在一起,见她皱着眉,好像懂了她心底的疑问,于是解释道,“我们去的时候她还没有休息,不过也不是现在这副模样,跟我们来之前她执意要求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你们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萧澜问。
魏东龄说的时候带着几分迟疑,“她……在给他儿子洗澡。”
盛嘉泽?萧澜一怔,他马上要二十岁了,朱瑛这是……
这时朱瑛的视线穿过玻璃射来,监控室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那双微笑的眼睛背后藏着令人战栗、扭曲畸形的东西,后背俱是一麻。
紧接着,萧澜听到朱瑛对对面的警官说了句话。
“陆亭北没来吧?在他来之前,我会一直保持沉默。”
朱瑛对面的警官,巧了,真的同漫画中一样,姓路,叫路长声。路长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一笑道,“着什么急,在路上了。”
萧澜听见这话,下意识看了眼手机。陆亭北并未联系她,但肯定已经知道了这边的一切。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才后知后觉惊慌忐忑,手心也不停冒冷汗。
跟陆亭北结婚半年,如果把他们的婚姻比作一艘船,萧澜是那个挥舞旗帜指挥方向的人,但把控和决定船究竟要往哪去的人却是陆亭北。萧澜甚至不知道船舵在何处。
等陆亭北赶来的过程比她担忧朱瑛逃到国外煎熬多了。她必须要靠跟身边的魏东龄聊天才能摆脱那种焦虑无措的状态。
陆亭北跟在一人身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萧澜跟一个男警察悄声说话的场景,他不得不承认,在陈医生那儿治疗了这么久,或许重点太突出了,都忘了治他这个见到萧澜跟谁凑得近脾气都能瞬间炸的毛病。
站在门口冷静了几秒,他才轻轻带上了门。
萧澜这时终于用余光扫到他的身影,原本微微向魏东龄倾斜的身子直了回来,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各自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萧澜定住不动,看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陆亭北什么话都没说,先攥住了她的手腕,之后手才慢慢下滑把人牵住了,他将进门时的醋意满腔掩藏得很好,柔声问道,“困吗?”
萧澜摇了摇头,“我睡过了。”
听到他的温声细语,萧澜一颗心才落下来,没因为她擅作主张生气就好。
魏东龄看了二人一眼,审讯室中路长声已经接到陆亭北已到的消息,刚准备通知朱瑛,朱瑛已经先一步开口了,“他来了?”
萧澜跟陆亭北这才将注意力放到端坐着的女人身上。
路长声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对,你可以开始表演了。”
朱瑛对这种不痛不痒的讽刺没什么感觉,她脸上的笑容真跟画上去的一样,盯着久了令人毛骨悚然。
路长声两手交握放在桌上,往前倾身,“现在有人指控你在二十一年前涉嫌雇人绑架宸陆集团的董事长陆亭北先生,你有什么话说?”
朱瑛好像很惊讶,“他做董事长了?”
路长声不理会她的提问,“一九九七年夏天,你是否接触过严东、韩见义、刘石登等人?”
朱瑛说不认识。
“朱女士年纪这么大,又是大学教授,见过的人应该不少吧,怎么在三秒之内就断定自己与这三人都不相识?”
朱瑛不紧不慢地说,“我教过的每一个学生我都记得名字,九七年夏天我得了皮肤病,几乎不怎么出门,不可能认识你说的这三个人。”
“但严东已经指认了你,说你曾到过一家废旧汽修厂,拿着一袋钱去找他们,请人绑架陆亭北。”
“这怎么可能呢警官?”朱瑛笑容不变,“我能理解你们警察的辛苦,外面许多人是在家中被一个电话叫来的吧?但是审问我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