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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喜和查朗来到牢门前,看着阿满瘦削的小脸,向来冷心严厉如司徒喜,也不禁动容:“好阿满,你受苦了。”
司徒喜看到了阿满身边两个熟悉的身影,渐渐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小祝和一卯,你们还好吗?”
丁一卯不忍看自己崇敬的大人,身陷囹圄的样子,微微偏了身子,默默点头。
祝绪言看到了丁一卯的小动作,自顾自带着笑对司徒喜答到:“看来陷害大人的人意不在瓦解东西二厂,下官与一卯及东西厂皆未受到影响,阿满大人和府上一众人等都藏在大人早先购置的别院中,一切安好,大人只需保重自己,等着沉冤得雪,出来团聚即可。”
一直以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司徒喜感激点头道谢,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眉头又纠结起来。
“裘欢他……”
“裘欢来不了这儿了。”阿满抢先开口。裘欢他去找李成欢求助了。
司徒喜点头:“他一定吓坏了,他对那别院没什么好印象……”他又去了哪儿?楚馆,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他如果怕被他连累离开,他不怪他。
大人以为裘欢贪生怕死离他而去,甚至也没有伤心,只是落寞……
祝绪言为两人的感情深深动容,急忙示意丁一卯把阿满拉到一边,查朗看出了几人的微妙气氛,朝阿满摆手,阿满看到查朗浑身的伤,只顾心疼。两个人一言一语说起悄悄话来。
祝绪言依然满脸笑意,他的笑感染了司徒喜,好像什么事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他什么都能解决:“裘欢小相公听说大人下狱担心地一病不起,本来今儿非要来一起来看大人,可是下官担心他情绪过于激动,担心探监事情败露,所以喂了他一些嗜睡散……”还是不要让大人知道裘欢为他涉险,何况自己安插宫中的暗哨,现在依然没有裘欢的消息。
司徒喜眼中逐渐透出光亮,原来他没走:“小祝,谢谢你。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样子……”
“对了大人,今日我们冒险前来,不止是为了让大人了解我等近况。”祝绪言点到关键。
“召了西厂一队锦衣卫的秘旨,查到线索了。并非有人假传旨意蒙骗了众人,而是那秘旨,真真正正就是太后的亲笔!”
太后!司徒喜好像想到了什么,天牢外面的夜色,愈发浓黑。
好像有人织好千百张网向司徒喜扑了过来,只为了杀死一个早已心死的人。
☆、逃亡
裘欢的伤渐渐好了,也开始谋划逃出宫的事。
冷宫人不算多,又常年缺衣少食守卫松散,有关嬷嬷和杏儿的帮助,帮他逃出去并不算难。
可现在难就难在,杏儿一时激愤,也是为了救自己,背上了人命官司,虽然刁福全此人作恶多端实在该死,但是他在四执库身居要职,又受了李成欢的命令来对付自己,此时刁福全的尸体已经在冷宫的菜地里埋了两天,若是有人渐渐觉出味儿来,不论是刁福全的手下还是李成欢本人,关嬷嬷和杏儿恐怕都难逃一死,留在宫中,总有隐患,倒不如和他一起,一走了之。
关嬷嬷的男人是冷宫里的伙头,专门管冷宫人的膳食,本来陈妃自尽,这里只留了拥月宫十几人,可是随着犯错落难的宫人主子越来越多,冷宫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这里的人自耕自种,还要包揽宫里所有脏活累活,渐渐的,也形成了自己独一套的生态链。
刁福全之死,恐怕就要成为打破这种怪异平衡的关键。
据裘欢观察,除了每日正午有一队禁军巡查经过冷宫,别的时间冷宫根本没有任何守卫。
可是每半个时辰都有管事公公过来点卯兼安排差事,如果那时发现了关嬷嬷一家三口的消失,势必满宫找寻。
禁军守卫一旦被惊动,他们一行插着翅膀也难逃了。
是夜,关嬷嬷和杏儿在外劳作一天,偷偷揣了两个冷馒头给裘欢带了回来。
“小裘子。”瞧着屋里没人,也不敢点灯,杏儿只好尝试着轻声唤他。
“在这儿,”裘欢拍了拍桌子示意两人,“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晚?”
杏儿提起今日就来气:“还不是花房那些孙子,又来我们这儿打秋风。”
裘欢惊奇道:“打秋风打到冷宫来了的,我还第一次听说。”
关嬷嬷叹气:“谁说不是呢,这儿本来就过得艰难,他们还经常来这儿,偷些瓜果蔬菜什么的,还老是偷我男人拿来炒菜的高粱酒喝!”
听了关嬷嬷的话,裘欢倒是心生一计。
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冷宫杂物房,一个逃亡大计应运而生。
第二天,前一日没有占到便宜的一伙人果然又来光顾。
关嬷嬷的男人徐光裕听了自家媳妇儿的话,好好炒了几个菜招待了他们。
“徐大头,你早这么懂事儿,我们至于这么大老远赶过来教你们规矩吗?啊?你说你,非要挨了打才知道爷爷的巴掌打人疼。”小太监瞧着二郎腿,趾高气扬数落着徐光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