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地又抱住他晃了晃道：“可惜我不在北京，不然我们可以经常见面。”
    “等再过半个月录节目了，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节目会录完的……而且万一下一期我们就被淘汰了……”
    下一期是第一个淘汰赛段，如果排名最后的话，就面临着被淘汰的命运。
    “不会，相信我。最后一站会是美国，我给你的照片就是在大都会博物馆拍的。等比完了，我带你一起去看。”
    “真的？”曾恬的语气中有了期待。
    “真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目送戴着口罩的曾恬进站以后，楼雪飞一个人坐飞机返回了五月的北京。
    他下了飞机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另一个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京郊某个绿植茂盛，鸟鸣花香的小院，骏飞影视文化公司的前总裁屠勋彪就隐居于此。
    楼雪飞站在木门前轻轻叩击，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眉目祥和的阿姨。
    “莲姨。”楼雪飞叫他。
    “小飞……！”莲姨看到他先是捂了下嘴，然后拉过他上上下下打量，“你怎么要来也不说一声，我没买什么菜！快，让姨看看，天天拍戏，拍瘦了没。”
    莲姨说着把他拉进了院子里，她对院子深处喊道：“阿娟啊，快把老板叫出来，跟他说小飞来啦！”
    一个围着围裙做饭的四十来岁阿姨跑了出来，说了声诶后就跑到里屋去了。
    “最近没拍戏。”楼雪飞答她，“莲姨你今天怎么过来，不管球球吗。”
    “哎哟都可以上幼儿园了，还让我带，当我是铁打的啊，不带了，要带他们自己带去。”莲姨左左右右看过他道，“是没拍戏，但是有拍综艺节目吧。我看了，哎哟，那个比拍戏还要累！”
    “还好，不怎么累。”楼雪飞笑笑说。
    “你喜欢就好。”莲姨想了下又说，“浩浩做事还可以吧？没给你出洋相吧？这小崽子，问他就是一问三不知，秘密，秘密，哪来那么多秘密，我嘴巴很松吗？你的事情我二十年都没有讲出去过的！”
    楼雪飞听了抿嘴笑笑：“方浩给我帮了很大忙，你不要老是训他。”
    “不训不成器，你不知道我以前成天要去网吧里抓——”
    莲姨说到一半，室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等那个六七十岁，穿着一身布衣的老人出来之后，莲姨立刻欣喜地过去扶他道：“哥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老人的目光随着莲姨的话一点点聚焦在楼雪飞的脸上，楼雪飞与他对视，他在这张曾经雄健，而今苍老的脸上读出了一些迷茫。
    他感觉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张过，他在等待，等待他微启的唇齿吐出——
    “小飞啊？”
    楼雪飞胸中一滞，立刻上前一步道：“是我，伯伯。是我……”
    老人慢慢向他靠近，打量着他的脸说：“你胖一点了，蛮好。剧组伙食不错哦，蛮好。”
    “嗯。”楼雪飞答他，他又在他脸上读出了关切的笑意，心头一暖。
    这时刚才系围裙的阿姨探头喊道：“莲姐，中午要不要多做几个菜哟？”
    “做，做做做。”莲姨立刻道，“小飞，和你屠伯多说说话，我去帮忙，留下来吃饭啊。”
    楼雪飞点头应下，莲姨就钻进了厨房。看着她的样子，屠伯咂咂嘴道：“阿莲怎么回事，年纪轻轻嗓门这么大，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楼雪飞看着他怔了一小会儿，而是很热络地过来拉起他道：“来来小飞，给你看我的碟片，很多很多碟片，你肯定喜欢。”
    “好……”
    楼雪飞搀着屠伯的手，他跟随着他的步伐一步步走着，就好像很久以前一样。
    第23章
    楼雪飞陪屠伯一张张翻过他珍藏的老旧碟片, 听他一张张讲上面的故事，以及故事背后的故事。
    真奇怪，明明别的事情都能忘, 就这些事情记得牢牢的。
    “小飞，你以后要拍这样的电影啊。”他嘱咐他道, 就像曾经那样。
    “我会的，伯伯。”
    “嗯, 好，真好。”屠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拍他的手背道, “我一看就知道你会拍戏，你将来一定是了不起的演员。”
    他说着又指指柜子里空着的那一格道：“你看, 这里我都给你留好了, 以后专门放你拍的电影。”
    “会有的, ”楼雪飞答应他, “这里一定会放得满满的。”
    ******
    吃完了中饭，屠伯就渐渐泛起困来，阿姨带他进里屋午睡, 院子里又只剩下楼雪飞和莲姨。
    莲姨先开口道：“大哥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吧，骏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医生来给他做检查。他现在固执得很，死活不肯上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