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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田笑那时候是深有体会什么叫做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而现在的她,似乎心安得像一只漂泊在无风无波的海面上的小船,安适乖巧,无忧无虑。
田笑抬头,左右前后扫视了一遍。灰白色的云层漏出漆黑的夜空,她觉得今晚也没有那么的黑,只是——
“又是一个看不见月亮和星星的夜晚。”
闻言,高越不由的愣住,想起了她跟他讲过的月亮和星星的故事,也不禁抬头望去,刚想指出南方一颗微微闪光的星点,耳畔就拂过她清清静静听不真切的低语。
“其实,月亮和星星不一定在天上。”
冷热交替引发的感冒,导致扁桃体发炎,体温高至39.8度。医生建议以输液为主吃药为辅,来达到退烧消炎的目的。
然而这一方案被田笑当机立断地驳回。
在医生准备给出第二种方案前,她先一步截断:“我也不打针。” 坚决果断的口吻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田笑是学药的,自然知道像感冒这类疾病从来都是对症下药,最后的痊愈还是得靠自身的免疫系统来解决。所谓的自力更生,百病难侵。
输液打针,可以快速缓解她现在的不适症状。但她还是选择只吃药,将孩子脾气发挥到了极致。
医生自然是尊重病人,以及病人亲属的选择。征询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田笑身后的高越身上。
高越敛眉稍作思考后,向医生点头致歉:“请稍等一下。”
田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下颌抵着膝盖。高越站在旁边,低头看她。
一长一短的两道影子投射在窄窄的过道里,以及刷白的墙上。田笑像个贪玩的小孩,两根手指捻起他髌骨处的裤边,固执地不肯放手,就如不肯松口输液打针一样。
高越似投降般蹲下身子,缩短了两人视线交汇的距离。
“怕痛?”
他说得很轻,像缥缈在夜里的一首低吟浅唱,从田笑心间划过,留下汩汩软化的温柔,荡开她一脸的微微笑容。她点头,然后又摇头,嘴唇微动,却始终成不了一句话。
她越来越迷糊了。
高越轻轻打掉她那两根不安分的手指,问道:“以前打过吗?”
她用蚊子般的声气“嗯”到,又调皮地伸手去扯他的裤边。高越也没再搭理她,任她扯着玩,只问了一句:“谁陪你的?”
她突然抬头,拿一双泛光的眼眸望他,想也没想就脱口道:“田老师和唐老师。”语气里明显夹杂着一丝欢愉。说完后她又低头去玩他的裤边。
然而却不知在迎上她目光的那一刻,高越是彻底懵了。
那双眼睛极亮,像是要将他看穿般,清透见底得震撼人心,好像有来自遥远的光芒从她眼底闪闪发光。那亮光比日光温柔,比月光灼热,比星星还要熠熠夺目。
他突然想起她说的那一句话,“月亮和星星不一定在天上。”
也许地上的月亮和星星比天上的更让人沉沦着迷。
“听过Safe And Sound吗?”他突然问道。
“恩?”尾音微微上翘,似乎是不经意间带出的一声轻哼。
“Just close your eyes.”
“You\039;ll be right.”
是夜,两句如魔咒般的英文歌词,载着梦幻的乐符,穿过三百六十五颗树木,越过三百六十六条河流,奏响了千里之外的春意盎然。
有人潜藏在森林深处的芳心似乎正在被悄无声息地唤醒。
总之,田笑还是迷迷糊糊地挨了一针。
第12章
二十年的生涯里,除开意识尚未形成的孩提时期,据田笑本人回忆,唯一一次的打针经历还要追溯回十一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真实地体验了一把电视剧里上演的休克昏倒的戏码。
她不是怕疼,是怕比疼还要可怕的晕针症。那种休克前难受得要死的感觉,深深根植于她身体的每一个知觉细胞。
每次回忆起,她都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自那以后,田笑生病再也没有打过针,连带着对输液也有一定的心理恐惧。想当初,她不小心被大白鼠咬了拇指,死活不打破伤风,与苏茜据理力争,说这批老鼠刚从实验基地送来,卫生条件合格,才就此揭过。
然而,时隔十一年,她再次尝试了一把在身上扎孔的体验,却是以安然无恙结的尾。
田笑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打了针吃了药,捂着被子睡了一觉,第二天烧就退了,身体也如释重负般轻松通畅起来。
而某位深夜不归的人却是深感内疚,久久不能释怀陪田笑去看病的人竟然不是她。
而田笑也久久不能释怀,那一夜竟然在高越几句话的怂恿下,鬼使神差地打了针,更关键的是自己竟相安无事,没有晕针。
以至于她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晕针症,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