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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是在扯犊子嘛,还扯得这么没水准。
就在田笑险些被他这个蹩脚的借口笑歪嘴的时候,高越显然失去了耐性,直接甩手走人。田笑这下反应倒快,一把揪住了他的T恤下摆,由于力量悬殊,被他硬生生带着踉跄了一步。
她紧紧拽着,似乎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高越却猛地顿住脚,目光一沉。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扭头,也不是叫她松手,而是面无表情地低头垂眼,清清冷冷的目光扫向自己胸前……双眼顿时暮霭沉沉冷如霜。
紧绷在身的白T恤此刻呈现出了一种极扭曲、极不雅的姿态,特别是那有伤风化有辱斯文的……俩小点。总之不可描述,总之一言难尽。
但迟钝如田笑,她脑子里目前想的却是——幸好我眼疾手快,拉住了人,以及心直口快:“绅士风度了?”
闻言,高越嘴角一抽,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朝她危险地眯了眯眼:“你说什么?”随着他的转身,一截精瘦的腰身若隐若现,而身上的T恤却像拧麻花似的,越来越扭曲紧绷……
“我说……”田笑被他那冷冰冰的目光盯得没来由地手抖,手一抖就抓不住衣服,抓不住衣服……猛地弹了回去,贴在身上,张牙舞爪的凌乱样子像摆了张愤怒脸,与田笑势不两立地对峙,丝毫不逊色于它主人此刻的脸色。田笑错愕了一瞬,紧而哑巴了似的抬头望天。
好端端的一件撑头衣服被她唐突成这样,作孽啊!
隐隐感受到危险,田笑情不自禁地抬手摸脖子,却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深知现在不是看星星的时候,她咳嗽一声,态度十分之谦恭却依然不退让:“你没钱,我借你嘛!好说,好说……”紧而飞快地扔下一句,“你站着这里别动啊!”转身慌不择路地逃进了医院。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高越扯嘴要笑不笑,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随之动了动。
他没有生气,跟一个女孩子生气,自掉他爷们儿身价。他就是纯粹的临时起了玩性,想吓她一吓,却不料她这么不经吓。
眼帘微垂,抬手随便扯了扯身上不成样子的T恤衫,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有种束手无策的挫败感,还是在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面前,实在有些鸡肋。
哼笑一声,似是自嘲,但这一声笑与他此刻的目光一样,没有半分温度。
这个时间点校医院人少清静,进了门,倒右手的走廊休息椅上,田笑正俯身低头,细碎的发尖垂在眼前,她也浑不在意,翻捡着那一堆用于简单包扎已绰绰有余的医疗用品,俨然一副上台做实验的认真严肃样。
“抬手。”这话说得简单有力,语气不容人质疑抗拒。
刚往破了皮的眉骨上贴了张创可贴,高越就听她这命令般的口吻,不禁挑了挑眉,转眼见她拧开酒精瓶盖,凑鼻子闻了闻,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好像那酒精跟白水一样无味。他下意识扯了扯没有伤的嘴角,虽不情不愿,但也给足了她面子,言听计从地照做了。
这时田笑拿了个塑料袋垫下面,依然不看他,公事公办的口吻:“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啊!”正要往他伤口上倒酒精,不知为何她忽地停住了手,抬眼,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你要吃糖吗?”见高越愣住,她又补充一句,“我兜里有大白兔。”
眼皮一掀,高越翻了个大白眼给她:“你是盐开水喝多了,尽讲咸话,痛快点。”
话音还没落完,左手条件反射地抖了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高越微微拧眉,咬了咬后牙槽,暗骂了声他娘的,丢脸。
田笑从善如流地顺了他的意,痛快地哗啦啦倒了半瓶酒精下去,嘴里还和尚念经一样,带着哄骗性的口吻念叨着:“不痛不痒,不痛不痒……”高越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私以为这姑娘心眼小报复心重。然而他哪里知道田笑只是单纯的在……迁就他,而且还是非常善解人意体贴周到地迁就他。
说过来说过去,反正都是他自作自受。
田笑撕开一包棉签,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伤口周围的血块,忍不住好奇:“我在这里读了三年书都没遇上一个流氓,这么巧就被你遇上了。”
听她这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些遗憾……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在学校附近遇上的?”高越反问她,淡淡的语气中带了丝敷衍的笑。
“不然你跟人打了一架,受了伤,还有心情跑来这里逛校园啊?”
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看她单纯好骗,脑子还是有几分机灵劲儿,不过……她是跟逛校园这个梗杠上了是吧!
高越无语,没吭声。
清理完伤口外的瘀血,田笑又重新拿了根棉签,封好口,挤上红色药膏自一个方向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处,动作不紧不慢,有模有样,很像那么一回事。
高越没事可做,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拽了个打火机,转在指尖玩儿,眼睛要瞄不瞄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田笑从来都不属于美女行列,是那种丢在大街上就找不回来的清秀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