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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门大户,那都是祖上的事。到我二叔那一代啊,早就落魄下来了。”
他说着往姜流那里偏过去,小声道:“要不然我二叔年轻的时候也不会给别家做西席。”
姜流忍着袁宽满身酒气,面上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摄政王竟还做过西席先生吗?”
“可不。”袁宽道,“只是我当时年纪还小,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
“当年二叔做西席的那户人家不是我们梁州本地人,也不知为何到梁州住了许多年。那户人家十分富贵,家里又有孩子到了入学的年纪。那家里人不想把人送到书院,便请了我二叔做先生。”
姜流道:“这该是二十余年前的事了吧。当时摄政王也才及冠之年,竟已经能做西席教人学问了,当真是有才。”
袁宽听到姜流夸他二叔,立刻骄傲起来:“那是。我二叔可是梁州有名的神童。他十多岁时便已才名远播,要不然人家也不能请他做西席。”
“真说起来,二叔做西席那家人也算厚道,还供着他考了功名。不然照着我们家之前的状况,就算二叔再有才,只怕全家都凑不出他进京的盘缠,更别说让他进京赶考了。”
姜流笑意加深:“按照你这说法,这家人还对摄政王有大恩。可这些年,我在京城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也没听说摄政王去哪家报恩了。”
“你看你这人,”袁宽鄙视的看他一眼,“难道整个大燕除了梁州就是京城?没准这户人家是别的什么地方的人,我二叔早就悄悄的把恩情给还了,只是你一直在京城不知道而已。再说了,你年纪还没我大吧,你当时还是个奶娃娃,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姜流被袁宽顶了几句,也不恼,仍旧笑眯眯的捧着他:“袁大哥说的是,是我狭隘了。”
“你们这些京城的公子哥,虽说从小富贵,但论走南闯北的见世面,你还差的远呢!”袁宽被姜流这声袁大哥叫的通体舒畅,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等有机会,你去梁州,到时候我做东,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那我便等着了。”姜流不动声色,又默默将话题往先前提到的方向引,“你与摄政王如今都在京城,想必你们袁家还有许多亲人留在梁州吧。”
“亲人?”说到这个,袁宽却摆摆手,“我袁家哪里还有什么亲人!我爹娘前些年一去,整个袁家,也就剩我二叔与我两人了。”
“想不到哇!好不容易我袁家能发达了,却是这副人丁稀薄的落魄模样!”袁宽说着又眯起一双醉眼,“也不知我二叔怎么想的,二婶都已经故去这么些年了,他居然还不打算续弦!十多年了!你看他表面上风光无限,连皇上都要给他面子,实际上回到家连个暖床的都没有,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哎,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姜流不走心的应和一句:“摄政王情深如此,真让世人敬佩。”
谁知袁宽却撇撇嘴,“要我看,二叔与二婶的关系也并非想你们想的那么好。”
姜流心中一凛,面上只是不信:“摄政王妃去世十多年王爷都不另娶,这还不算好?”
“我那二婶是二叔中进士那年,先帝赐给他的。凑在一起的姻缘,能有多好?”袁宽说着转了转眼珠,“我听说啊,我那二婶……死的蹊跷。她人原本好好的,当年还和二叔一起回过梁州,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当年我还小,只隐约记得,来的时候两个人还不错,也不知为何,夫妻俩突然大吵了一架,我二婶就先回了京城。之后没过多久,她人就没了。”
他说着顿了顿,又不确定的说:“我记得,她当时还怀着身孕吧。”
姜流心里一寒,隐约间抓住了什么真相。
他笑着摇头:“袁大哥这话说的就没根据了。摄政王妃可是贤郡王嫡女,纵使贤郡王后来因为一些事被削爵抄家,那个时候毕竟还是显赫门第,他的嫡女如何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旁人自然害不了她,但若是枕边人不想再见她了呢。”袁宽满脸通红,嘿嘿一笑,“什么狗屁情深似海,我二叔对我二婶?!我那可怜的二婶怀着孩子就死了,下葬的时候我二叔可没为她掉一滴泪!再说,你看后面贤郡王府出事的时候,他出手帮了吗?”
“贤郡王是先帝亲自定的罪,摄政王可是在勤政殿前跪了好几个时辰为贤郡王求情。只是贤郡王犯的事实在太大了,他最后没保住妻子的母家罢了。哪里能像袁大哥说的这般吓人。”姜流不住摇头,“袁大哥说的这话,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信。”
“信与不信随你吧!反正我袁宽话都说出口了。”袁宽猛的一拍桌子,“我当你是个哥们,这才对你畅所欲言。要是换成旁的人,我一个字都不会说!老弟啊,你且听着就是,反正老哥我不说假话。”
他说的话句句都如惊雷,姜流已经有些耐不住想回宫向石璋禀报,又见袁宽眼睛一睁一和,看样子是酒劲儿上来了,便差人将他带下去休息,自己也立刻动身回宫。
袁宽虽是喝多了,但这些话却明显不是能编出来的,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姜流原本只想把人灌醉哄开心,再从他嘴里套点关于袁鼎的事情,看看有没有可入手的点,却没想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