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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浸到身体里,以后要注意少用寒凉的药材。”
    “静雪,我不过闻了一会儿就撑不住,它的香气又是这样的……你加了什么进去?”
    阮临并不想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石珫却紧紧的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分一毫的表情。
    “……碧雪冬兰。”
    碧雪冬兰的名头实在太响,就算石珫并不太懂医术,也多少了解一点。
    比如它生在极其遥远的塞外之地,五年一抽芽,十年一开花;比如它的珍贵无比,一两千金;比如它是世上最寒凉的药材,寻常根本不得用。
    石珫笑了,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碧雪冬兰做香料烧,当真大手笔。”
    他说完,忽然伸手抓住阮临的手指,阮临一惊,就听石珫冷冷道:“这么多年,日复一日的用着静雪,所以你的手这样冰?”
    阮临有些恼怒,用了力气想要抽回手指,却被石珫抓的更紧,丝毫挣脱不得。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又试了几下,实在抽不出,低低的说了句:“疼!”
    石珫终于收回力气,表情不变,眼神半敛着看不出情绪,只开口轻声说:“当年阮姨仙逝后,你把解药制了出来。”
    阮临动作一下僵住,缓慢的转头看向石珫,艰难道:“景玟……”
    石珫迎上阮临的眼神,继续将方才的话说完。
    他问:“差的那一味,是碧雪冬兰?”
    阮临脑袋嗡的一下,手中的碗险些抓不住。
    石珫缓缓叹了口气,抓住阮临的手,将他人拽到床边坐下。
    阮临往前一歪,上半身半扑在石珫面前,挣扎着要起来,石珫却伸出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擦了擦。
    石珫的指尖有一丝湿润,不一会儿便蒸发掉了。阮临看着他的手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居然哭了。
    “回川,”石珫语气没什么起伏,为阮临擦去泪水的动作却细腻又温柔,“别这么累,别什么都自己背着。”
    阮临强忍着心酸,正要安上一张笑脸去面对石珫,却被他后面一句话彻底击垮。
    “别这样,回川。”石珫看着阮临,嘴角紧抿了一下,“我太心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以为今天课少可以多码字,结果突然要去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整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走了快两万步,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正式开始码字,原本答应给的粗长也没粗成,真是让人头大,不过我一直记得,大家不用担心哟,啾咪~晚安哦。
    最后一句废话,自从评论区维修以后,我总觉得是在和大家说悄悄话,太奇怪了哈哈(小小声)。
    第57章 菱曲竹声(七)
    因着石珫的这句话,阮临心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疼的让他几乎受不住。
    石珫的眼神十足温柔,夹着无可奈何的痛苦,手在他肩上轻轻拍着,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安抚他睡觉时的模样。
    轻柔,怜惜。
    他也曾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也曾有美满的家庭,父母疼爱,叔伯偏宠。如今一路行来,几经辗转,世事翻移,他甚至不敢回顾。
    当年。他阮临也还有过那样的当年。
    他每日撑着个不动声色的皮囊,除开石珫,对于旁人连个笑容都吝啬于给。世人说他神秘莫测,宫里人说他冷面冷心,朝中人说他性情古怪。阮临听在耳中,既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冷眼看旁人的戏。
    知情的人都以为他放下了。慰灵宫上下都依仗着他,江岚风与李岳也终究有自己的人生要过,王义先生看事精准,依着阮临的性子倒是能猜中几分。
    所以王义才先将石珺与花黎送上慰灵宫,之后再转而踏往山河。阮临已经束缚了他许多年,先生志在四野,无论多担忧阮临,终究也是要离开的。
    兜兜转转,竟只有石珫还能对他说句心疼。
    可他阮临真的值得石珫这句心疼?
    “碧雪冬兰,”阮临低下头看抓着锦被的手指,语气中似是有些嘲弄,“我并非是你想的那样,这双手……”
    “这双手做过什么?”石珫轻声道,“你做过什么?下毒杀了许望吗?”
    “先生告诉你的。”阮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只告诉你我杀了许望,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动的手?”
    “我拿他练手,试药。”阮临说,“我做的很小心,剂量也很克制,不断的下毒又在他身上试解药。饮食,用水,熏香,甚至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我会在自己身上也用一些。”
    “他死的很惨,连床都下不了。”阮临的手有些颤抖,语气却十分冷静,“慰灵宫的大夫是我父亲的人,对我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甚至还帮了我一把。”
    “他原本不用死的那么快的。只是我那几天终于找到了碧雪冬兰,恨许望到骨子里,便下了狠手。”
    “不过一天时间,他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皮肉溃烂,几乎没一块好地方。张着嘴都叫不出来,血从他的口鼻眼角流出来,染的枕头和床单上一片红。我看着他笑了许久,他只能瞪着我——不对,连瞪都不算,他那时已经看不见了。他猜到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