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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震慑住了,半晌愣愣的鼓掌道:“那……我祝福你。”
石珫十分失望,气道:“这些乡野传言,亏你也能听的下去!”
阮临无辜道:“外头都传遍了,这可不是我主动要听的。”
“还装?!”石珫黑着脸,“你们云湖山庄不都已经请戏班子演上了吗?什么苦恋不得,什么自作苦肉计去博你同情——你作画的朱墨用完了?看见它不觉得愧疚?”
阮临听到后立刻辩解道:“可不能胡说!你这版本我还真没听过!”
“……别说了。”石珫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我只是要过来告诉你一声,这些事传遍整个大燕,南疆那头也得到消息了——葛月襄找了你多年,又知道我们年少时认识,估计有些怀疑你的身份,现下已经动身往青州来了。”
阮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忽的了然。
原来石珫是知晓了这件事,怪不得那天如此激动,还说了抱歉。
因为他,自己吃了这样大的苦头,石珫这是心里愧疚。
阮临默默叹了一声。
葛月襄是葛函升的独女,自幼被视作掌上明珠,万分溺爱,性格娇纵,难缠的很。虽不至于坏事,却也终究是个事端。
若非必须,阮临不想与她会面。
石珫有些担忧:“她父亲是袁鼎一党的中坚,同我乃不死不休之敌。葛函升身在南疆,与你梁州相去不远,一旦他们转过头想到你,便会觉得你慰灵宫与我一派,到时候只怕……”
“这个你不用担心。”阮临笑了,小声解释,“云湖山庄与慰灵宫的关系并非公开,在外从无交集,旁人不会因云湖山庄就贸然猜到慰灵宫头上。再者,我这次来,是以晚辈的身份参加婚宴的,知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就算凭空出现了个阮公子,恐怕也只能联想到八卦轶事。”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当年在青州,我怕给慰灵宫招来麻烦,就没敢说真名。”
“贸然诌个名字,用着反应不过来,到时候一不小心容易露馅,我就没换姓,给自己取了个假的名,叫阮虚。”
虚者,不实。
当年的阮临还留着满满的少年心性,就算是用假名,也要暗中讽刺一番。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如今在云湖山庄与静安王打情骂俏的、即将被葛月襄找上门的,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人阮虚。
至于慰灵宫宫主阮临,此时应该在梁州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石珫不知该说什么,半晌道:“你既如此周全,我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又默了默,“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一劳永逸。”
“什么?”阮临问。
石珫看着他的脸色,试探道:“将计就计。”
阮临与他对视一眼,明白了。
“你这人,”阮临惊叹,“真是太不要脸了!”
石珫默了半晌:“谢谢夸奖。”
第二日,静安王府里的一顶轿子,一大早就等在云湖山庄门口。
众人伸长了脖子,就见那轿子等了两个时辰,而后进了一趟门,出来时抬了个人,穿过整条主街,一路小跑着回了王府。
青州彻底炸开了锅。
葛月襄快马加鞭,好不容易入了青州境内,自然是要休整一番。
关于静安王凄美的爱情故事,葛月襄听了不下于十个版本,或荡气回肠,或缠绵悱恻,或悲或喜,文采斐然,感天动地,各有千秋。
一路上,搅黄了六个说书先生的生意,堵了十三个跑堂小二的嘴,撕了二十八本关于这件风流韵事的话本。但无论如何,各种传言还是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耳朵,气的她饭都少吃了几顿。
历经千辛万苦,葛月襄终于来到青州。
近乡情怯。她难得生出羞涩的情绪,心里反复想着见面后的说辞。
——我听到一些传闻,但我知道他们都是骗人的,你才不会是那样的人。
这样似乎有些太刻意。
——我出门游玩,偶然路过青州,听说你在这里,便过来看一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这样又似乎太随便。
活了十多年,她脑袋里从未想过这么迂回复杂的事情,只觉得怎么说都不太好,后来干脆放弃,只想着先把人找到是正经。
直奔云湖山庄,葛月襄说明来意,便开始等着那人出现——但事情的发展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云湖山庄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每个人说话都云里雾里,听的葛月襄一个头两个大。
“我不管别的,让我见人。”她懒得废话,不耐烦道。
于是云湖山庄派了一个沉默寡言的车夫,和一辆华丽的马车。
葛月襄迷茫的被人推上车,迷迷糊糊的让云湖山庄的人一车拉走,直接送到了静安王府门口。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葛月襄震惊。
车夫说了唯一的一句:“公子就在里面。”
“他,他居然住进了静安王府?!”葛月襄不能相信,一把抓住门房的衣领,吼道:“去里头把你们那个什么阮公子给我找来!就说葛月襄来了,快去!”
门房被她勒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才挣脱魔爪,立刻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