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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是处理的干净了。”石珫喝了口茶,平稳道,“让宋叔不必着急,慢慢查。”
    “二爷也是担心王爷,怕您心急。”刘管家轻声道。
    石珫笑了:“六年都过来了,急这一时两刻做什么?”
    “您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刘管家说完,看着石珫的表情,又问,“听闻王爷今日偶遇了故人?”
    石珫脸色微微一变,过了一会儿才说:“是我年少时的故友罢了,多年未曾联系……”
    刘管家略一思索,有些惊讶,试探问道:“可是阮公子?”
    石珫不语。
    “这倒是巧了——不,也不能这么说,这青州的云湖山庄本属于慰灵宫,阮宫主来此处也是正常。”刘管家道,“当年王爷那么记挂阮宫主,如今终于见了面,您看着却……无甚欢喜。”
    “我不欢喜?”石珫冷笑道,“您是没见着他的表情。那何止是无甚欢喜,简直……”
    简直像是陌路一般。
    再说了,当年……
    石珫被刘管家勾起回忆,手指在桌上缓缓敲着,刘管家便知道他此时心情极差。
    他活了五十多年,见人见事都多,看不得石珫与阮临这样僵着,慢慢劝道:“其他的都不提,当年你们还是有些情分的。如今故人相遇,也是上天给的机会,不若干脆就见上一面,趁此把话说开。若是道不同,以后风轻云淡各走一边,心里也不会再有牵念;若是误会,就此解释明白,总也好过如今的情形。”
    “当年他那样态度……如今又要我先低头?”石珫表情阴沉,眼神有些发狠。
    静了许久,刘管家心中惋惜,正要退出去,就听石珫开口道:“明日一早,帮我备车,动静小些,我去趟云湖山庄。”
    刘管家舒了口气,忙应下来。
    “六年了,”石珫闭上了眼,轻声道:“您说的没错,是该去问问。当年他突然消失究竟去了哪里……还有那些信。”
    “九十四封。他为何一次也没回过。”
    “当年,当年。”
    阮临在外头的雪天里晃了一圈,回到马车后手冷的像冰一样,说话都仿佛带着寒气。
    “我当年迁怒于他,实在任性了些,他今日这样的态度也是正常。”
    王义叹了口气:“这如何能怪你。”
    “我那时,心里其实是恨着他的。待他回了京,我忽然便想通了。”阮临脸色很差,眼中带着几分倦意,“能怪谁呢?都是命。”
    王义听不得他说这些颓丧的话,既心疼又恼火,直言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阮临一愣。
    “你后悔当年狠心待他,想要解释却又过不去心里那关。”王义道,“江山万里,你们偏偏能在这里遇到,这也是命。你也不用多说,明日我便让人送你去见他一面。若想解释便解释;若不想,少年事也够你们回忆一番了。”
    “当年我在洛山镇见到你们,两个人好的恨不得手拉手,如今闹成这样,我都替你可惜。”王义感叹一声,“回川,你既然叫我一声先生,今日我便摆个架子。听我一言,以后如何先不管,至少如今能求个心安。”
    阮临动了动唇,推辞的话就放在嘴边,他忆起方才石珫的眼神,心里有些发堵,那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当夜。
    阮临屋内,银质香囊悬于床边,里头香末燃到一半,清淡冷冽,雪窟一般。他拥着裘衣坐于桌前,执笔悬腕,默了一整晚的地藏经。
    石珫披着大氅坐于亭中,四面透风,他却仿佛不觉得冷,满身酒气,拿着把剑挑枝上的梅花,削下一地梅花香气。
    第29章 观风听雪(四)
    阮临一夜未眠,又抄了整宿的经书,第二日嗓子便有些发痒。
    香囊里的香灰堆了厚厚一层,阮临拿着它正要往外走,迎面见着王义过来。
    他拿着香囊的手一抖,下意识的就想将香囊藏起来,王义眼神好得很,立刻大喝一声:“别动!”
    阮临:“……”这下可算有好果子吃了。
    看他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王义拽着他的袖子把人拖回房里,劈手夺下香囊,打开一看,暴跳如雷,恨铁不成钢。
    “阮回川,你莫不是想要气死我!你这孩子原也是个稳重的,怎偏偏在这件事上屡教不改?!我早说过你要少用静雪,怎么就是不听!这香里头没有又让人上瘾的材料,你怎的用它起来比服了五石散还难戒!”
    他这次是真气着了,人都有些发抖:“你总这样不爱惜自己,你让我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阮临被他逮了个现成,颇有些理亏,因而无论王义说了什么都一并受着,只是在听见这句后眼睫颤了颤,后道:“先生别气着身子,以后我尽量不用了。”
    他不说还好,这句话一出,王义原本略熄下去的火又蹭的一下冒了上来,怒气冲冲的掀他老底:“你每次都这么说!简直没有一丝信用可言!”
    王义这话不假。阮临本来就是信口骗他的,一时不免有些悻悻,不敢吭声了。
    “回川,”王义叹了口气,“是我昨日让你去见石珫,逼得你晚上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