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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江叔放心就是。”阮临认真应下。
这两人都是他父亲的旧部,忠心耿耿。纵使他父亲阮闳早已不在人世,这二人依旧尽心尽力的照拂他们母子,真心实意为他们打算。
阮临也算是被他们看着长大的,打心眼里敬重这两位叔叔。
“就送到这儿,别往前走了。”李岳看着阮临说,“你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事给叔叔们写信知道吗?若是你母亲不愿开口,你就悄悄地告诉我们,我和你江岚风叔叔保证不让你娘知道。”
阮临笑了,点点头道:“好!”
“那我们这便走了。”江岚风说,“回去陪你娘吧,不用送了。”
——
石珫一进家门,就见一位高大男子打着赤膊,手持斧头,正在削竹子。
“宋叔。”石珫凑过去,“这是在干嘛?”
“夜里蚊虫多,做个床架给殿……少爷挂个纱帐,也好睡的安稳些。”宋何仔细的削干净毛竹截面的竹刺,一面道,“离远一点,小心别崩到你。”
石珫听话的站远一点,而后说:“今日我去了趟阮家,他们家里来客人了。”
宋何问道:“怎么?有何不妥?”
“他家隔壁的孩子说,阮临的父亲投军去了,平日里有他爹的战友过来帮扶阮临母子俩。”
“投军?投的什么军?”宋何道,“这套说辞也就诓诓这村子里的村民。”
“人家本也就是给自己编个合适的身份,能在这洛河村安身罢了。”石珫说,“真要论起这方面,我们还不如他母子呢。”
他一直站在旁边看宋何劈竹子,宋何瞥他一眼,“拿个椅子过来坐,总站着干嘛?”
“无妨无妨。”石珫有些好奇的问,“说到这个……您和阮临的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宋何拿着刀将竹子截面削平整,又把几根竖起来比比长短,道:“年轻的时候闯荡江湖遇见的。他出身江湖世家,又为人热情,和我很能聊到一起,一来二去的便成了朋友。只是后来我有事需要回京,他也身负重责,一别之后便再未见过面了。”
石珫笑道:“这倒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再回忆起来,竟恍如一梦。”宋何说,“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二十多年后竟是这副光景。”
石珫听着也不免唏嘘:“当年的翩翩公子,竟已不在人世。”
“那……阮夫人不会认出你吗?”石珫问。
“自然不会。”宋何道,“我与阮闳相识之时,他尚未成亲,他夫人又怎会认识我。纵然他提过我的名号,那也不会知道我模样是何。”
“再者说,我行走江湖之时多用化名,阮闳虽知道我身份,想来也不会刻意对夫人提及。”
石珫点头:“有道理。说起来,这位阮夫人也相当不容易了,是个厉害角色。”
“这是自然。”宋何说,“阮夫人名唤杨青玉,乃是千溪谷谷主独女,在江湖中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千溪谷?”石珫有些惊讶,“是那个神医辈出的千溪谷?”
宋何点头。
“那……她为何不带着阮临回到千溪谷的娘家去?”
“她早已与千溪谷断了关系。”宋何道,“当年老谷主道,若杨青玉执意要嫁给阮闳,便和他断绝关系。这阮夫人也是个性子烈的,当即跪在正门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便和阮闳走了。”
石珫想到脑中的那个温和端庄的阮夫人,实在想象不到她竟还有这么决绝的一面。
“当年他们成婚,我在京城有事脱不开身,还专门送了一份贺礼过去。”宋何摇摇头,叹道,“原本想着闲了登门拜访,谁知最终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
“宋叔打算与阮夫人亮明身份吗?”石珫说,“我觉得阮夫人该是不想掺和进咱们这些事里的,毕竟还有阮临需要照看。现下生活正是平静美好之时,若是再起波澜,想来她也不会愿意。”
宋何赞许的看着石珫:“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暂时先瞒着。”
“既然这样,那我先与阮临交好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石珫正经道,“这样便有了相互走动的正当理由,也方便照看他们。”
宋何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心里的小九九:“方便照看是假,多了个合心意的玩伴是真。”
石珫被拆穿了心思,咧起嘴笑了笑。
“要我说,你再与他亲近些才好。”宋何突然道。
石珫惊讶的问:“为何这么说?与阮临交好还有什么作用不成?”
“大作用。”宋何说,“你若与她儿子关系好,到时候瞒她一事被拆穿时,起码不会被打出家门。”
“打出家门??应当不会吧?”石珫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听着有些怵,“这么吓人?!”
“自然……”宋何面无表情道,“……是逗你玩的。”
“……”
石珫:“哦。”
第5章 既见公子(五)
宋何虽平日里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但有时也会说些笑话——虽然说了更冷,但石珫表示早就习惯了,很适应。
石珫神色如常的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