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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顿时,一片哀叫连连,许竹一个眼神扫过去,都消音了,封上嘴,赶紧揉起来。
教室里充满了摔打声和吭哧吭哧的揉面声,这么卖力好像有千万张嘴等着投喂似的。
亦俏一边揉一边用手背擦汗,手腕上的纱布成了方便毛巾,不至于像熊珍萍一样弄得满脸花。
可她流的汗愈发多,纱布都潮乎乎的。反复的揉面动作,让手腕越发疼。汗水渗透进去,一丝丝杀疼。
这个该死的伤口什么时候长好?真碍事。她在心里咒骂。
不知为何感觉头昏昏的,四肢越来越没有力……
亦俏虚弱的想:早上又忘了吃早点。
然后听见熊珍萍的低呼声,脸就亲吻了满是面粉的地板。
她梦见许竹。只是一个背影,他背对着她,在桌前料理食物,桌上有炸鸡,有红烧肉,有烧茄子,炸小丸子,锅包肉,最要命的……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一晃眼,好吃的都不见了,许竹正在包着糯米团子。
“你为什么总做雪媚娘?你又不爱吃。”她问他。
他没有回头,继续抱着团子,低声絮语:“有一年我在大雪地里遇见一个女孩,娇艳俏丽,晶莹剔透,我想,如果真如传说中,会在大雪夜降临凡间的妖精雪媚娘,应该就是她这个样子吧……”
亦俏不太高兴的,摸摸自己婴儿肥的脸蛋,许竹说的后半句没听进耳。
梦忽然就醒了。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上铺床板的污渍,然后是掉在衣架上的点滴袋,再然后是那个梦中人。
他如若梦中一般背对着她,在桌上鼓捣着什么。亦俏没以为仍在做梦,因为梦中的许竹穿着潮牌帽衫,而此刻的他身上是码农标配格子衫。
许竹端了一碗粥过来,亦俏伸出手,看见左手腕上一圈防水胶布。
“你的伤口没清理干净,感染引发高烧才昏倒的。大夫说你营养不良,让你好好吃饭。”他说着把碗塞进她的手。
许竹看着她吃粥,双臂撑住膝盖,坐在缺了一角的圆凳上,八平米的小屋安静的很尴尬。
尴尬见了碗底。他终于开口道:“住不惯宿舍可以搬回岛。”
“店已经卖了,回岛睡沙滩吗?”亦俏语气冷淡。
“店我买了。”他征询的看着她。
听说店没有卖给别人,亦俏心里很感激,可又一想,他不惜拿出那么多钱让她走,此刻的话估计多半也只是见她可怜,客气客气。
“不用~我这儿环境不错……”手臂展示的划了半圈,所视之处无不一片寒酸。
又是一阵沉默……
亦俏觉得此刻自己的处境说什么都逞强,还让他看笑话,索性沉默到底。
落到这步田地全是她自己作的。
面前这个耀眼的人,曾经是她的。可她鬼迷心窍的选了对自己更有利的,如今落个人财两空,再后悔,她和许竹都没可能了。
许竹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因为受外婆恩惠,不好看我太惨,无非就是同情二字。
她身上的华丽羽毛被一根根拔除,她不再是公主,可她还骄傲,不需要可怜。尤其是他的。
亦俏狠心没再开口。两人干坐了好一会儿,许竹终于起身走了。
许竹一走,上铺的帐子“唰的”掀开,熊珍萍探出一对牛眼。
“你怎么在?”亦俏惊呼。
“我不是成心偷听。他一进来就一言不发的看着你,我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喘。”熊珍萍噌噌噌从床上爬下来。
“你们俩是闹别扭?还是分手了?”
“都不是。”亦俏道。
“别骗我了~你不知道,你昏倒时他一下冲过来,把你抱起来,好帅噢~”她瞪大眼睛,手舞足蹈很夸张。
亦俏静静听着,脑海里浮现出许竹紧张的呼唤自己。
“他那个紧张的样子……”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你们俩肯定不只是普通朋友。”
“无聊!”亦俏白她一眼。
“你跟小金老师……跟他……是不是三角恋?”
“再说我揍你了啊!”亦俏抬起插着导管的手,弄得吊瓶一通叮咣乱响。
“哎哟姑奶奶~小心动了胎气,小的我怎么向少爷交代啊~”熊珍萍扶住衣架戏精上身。
亦俏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不想再理她,躲进了被子里。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女人为八卦肝脑涂地。
“你不觉得躺着舒服多了吗?”熊珍萍挎着挂梯神秘兮兮地说。
她这么一说,亦俏发现床垫不潮了,还热乎乎的。
“他送来的电热毯,还有这套羽绒被。”
亦俏身上盖的不再是一条薄被单,而是她在阁楼用的那床水蓝蚕丝被。
熊珍萍说:“临海市秋天多雨多台风,没什么比羽绒被防潮又暖和了,真贴心啊~
亦俏闻见一股子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