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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女人这才抬起眼,看着阿木笑道,“你买的?”
阿木楞楞地点点头,言简意赅,“你,没有吃面。饿肚子。”
沈未凉笑得更欢,伸手接过芝麻饼,毫不犹豫地掰成两半,分给他一半,“阿木,你一点儿也不傻嘛。来,你也吃点。”
男子捧着饼咬了一大口,忽然瞥见女人爽朗的笑靥,一时间竟忘了吞咽。
翠浅同孟长礼被关在屋里约莫有七八日,终于见到了绑走他们匪首的真面目。
宋昭庭从彦水城中回到寨子里,拿了套笔墨纸砚走进昏暗的柴房,冲孟长礼闲闲开口,“你,过来写封信给家里人。”
孟长礼知道他这是要拿赎金,面上浮出丝古怪的笑容,然后顺从地上前,当真一笔一画工整地写了封勒索信。
宋昭庭本以为会费些力气,没料想这富家公子哥倒是爽快,二话不说写了信,连手印都乖乖按押了。
他仔细瞧了瞧信函内容,确认无误后,抬眼问,“说吧,你是哪家的?”
孟长礼在重新被捆住手脚之前赶忙伸了个懒腰,老老实实回答,“帝都荣城,惠成王府孟氏子孙。”
翠浅在一旁瞧得心惊肉跳,不禁纳闷,这个男人莫非真的贪生怕死得很,这个时候这般好说话,竟是将自个家底全盘托出。
谁想宋昭庭一听,便捏着信函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嗤之以鼻道,“惠成王府?你若是当朝世子爷,那老子还是摄政王的亲表弟呢。”
言罢,屋门口一众山匪皆是捧腹,笑得前仰后合。
孟长礼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呀行了行了,你若是不信,就把绑着信的箭射到荣城千水巷门前的大柳树上,届时自有人会前去拔下。”
宋昭庭收起面上的笑,踱步走到翠浅面前,半蹲下捏着小姑娘细滑的下巴,目光却是看向一下子握紧了拳头的男人,“十日后,如果拿不到钱,大爷可就要带走这个小美人儿了。”
孟长礼忍住心头暴怒,脸色暗沉却还在说着玩笑话,“这也算美人?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
宋昭庭一把甩开翠浅,冷声笑了笑,没再开口,然后转身离开。
门被“砰”地关上,屋子里重归昏暗。
翠浅方才被推倒在地,此时恐惧和无助齐齐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正当她红着眼,抿唇躺在地上之际,瞧见身侧的男人挪了过来,略显艰难地用胳膊肘将她扶了起来。
“有没有摔到哪里?”孟长礼终是没狠下心对她置之不理,口气带着些愁闷。
翠浅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在他这么随口一问之下,瞬间决堤,溃不成军。她起初还是小声啜泣着,想着身份悬殊,不能有失体统。后来哭着哭着,整个人呼吸都困难起来,脑海里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委屈之情,早就把唠什子体统扔到了九霄云外。
孟长礼抽了抽嘴角,看着哭得抖成一团,声音还愈来愈大的小姑娘,默默递上了自己的半截衣袖子。
翠浅倒是毫不客气,埋头在男人的衣袖上蹭了一大把鼻涕眼泪。
哭完,果然舒服多了。
一连在彦水城的“回春堂”前蹲了三四日,沈未凉都没等到宋昭庭的大驾。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所以才没有现身。
女人有些郁闷地回到镖局,却意外地发现林镖师他们已经押送完一趟货,安全地回来了。
沈未凉环顾四周,没见着萧霸王的身影,于是疑虑着拦住温酽,“王爷呢?没同你们一起回来吗?”
温酽忙解释,“押镖的路上果然不出主子所料,碰到了山匪打劫。我们抓了两人回来审问,还有几人逃走了,主子不放心,遂追上山寨去了。”
沈未凉蹙眉,迟疑道,“王爷他,一个人追过去的?”
温酽颔首,还没来得及再多说几句,就瞧见女人匆匆忙忙转身朝外走去,快得竟是叫他未反应过来,人就消失在视线中。
天看着要落一场大雨。乌云密布,晚风都带着些石破天惊的力道。
沈未凉很少这般火急火燎失了镇定,以至于赶到山中,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带把伞出门。她方才只想到萧燃是个路痴,天色渐暗,山路崎岖又繁诡,所以满心都在担忧男人的安危。
连四方街四四方方都绕不清楚的萧霸王,若是被困在山间该怎么办。
可冷静下来细细一想,萧燃虽平日像个炮仗一点就炸,可绝非是那种无脑莽夫。他敢只身追上寨,必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也定会摸清下山的道路。
沈未凉当下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冲了出来,看样子,免不了要淋一场大雨了。还真是,多管闲事。
女人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寻了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躲在了树下。恰好这树又是在大路旁,想来若是萧燃下山,途经此处也定能同她碰上。
没过多久,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一股脑儿砸下,落到地面又碎成一团团氤氲的雾气。
哪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