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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刺史遇害……”沈未凉刚念出口,就被身旁的孟长礼打断,“哎呀,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别看了别看了。”
说着,便将人拉上桥,碎碎叨叨,“这御路桥你没来过吧,那可是咱们荣城三景之一。”
沈未凉被扯的一踉跄,险些栽了个跟头,埋冤道:“不看就不看,你走这么急做甚。”
孟长礼抱歉地松开手,还想同她说些什么,却见女人一个箭步踏着石阶,踩上桥头石栏杆,旋身如燕儿般灵敏地接住摔下桥的少女。
沈未凉左手筋脉损伤严重,无法承受重力,只能单手揽着少女的腰身,足尖勾着桥栏杆,先将她推上了御路桥,自己半边身子还悬在桥外。
贺御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女人的手腕,稍一使劲,把她拽了回来。
被救上桥的美艳少女吓得泪眼朦胧,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娇娇弱弱道了谢,“多谢女侠出手相救,不知女侠尊姓大名?”
沈未凉松了松腕子,温和地笑,“姑娘不必在意,举手之劳罢了。”
少女着明黄的夹袄,青碧色的如意五鼠马面裙随着她的步子一面面褶开。见沈未凉不欲告知名号,少女行了个礼,小脸虽是惨白的,语气却镇静下来,言辞中透着贵气,“小女乃梁相之后,今日之事再次感谢女侠,日后若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来相府找小女。”
沈未凉闻言,面上仍笑意盈盈,然后抱拳作揖,离开了御路桥。
待到一行人的身影瞧不见了,梁云妆这才敛起面上的温婉神色,抬手狠狠给了身边丫鬟一个耳光,“废物!竟让人差点将本小姐推下桥去!”
桃衣丫鬟面色慌张,“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下,边用力扇着自个脸庞边求饶,“春熙知错了,求小姐饶命!”
梁云妆艳丽的面容带了些恨意,一甩袖子命令,“去把方才撞到本小姐的人抓回府,杖毙了。”
春熙浑身一抖,愁容满面,泪水涟涟,却是不敢反抗,磕了个头后领命退下。
没赏到御路桥的美景,沈未凉并不觉得可惜,毕竟顺手做了件好事,也算功德无量。
倒是孟长礼在一旁摇着折扇不快地嘀嘀咕咕,“梁丞相与咱们是死对头,你救他孙女做甚。”
沈未凉咂舌,瞪他一眼,“世子爷怎么这般小气,梁小姐一介女流,又哪里惹到了您。”
孟长礼翻着白眼不屑,“这梁家女可是惦记了萧王爷许多年了,我看沈小将军啊,是给自己救了个情敌。”
沈未凉挑眉,梁小姐看上了萧燃?
不过与她又有何干系。
女人口气风轻云淡,“萧王爷丰神俊朗,梁小姐娇艳可人,二人当真般配的很。”
孟长礼以扇掩唇,笑得古怪,“口是心非。”
沈未凉懒得搭理他,脚下步子走的飞快。孟长礼笑嘻嘻地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沈小将军饿了没,本世子请你去荣城最好的酒楼吃饭如何?”
女人脚下顿也未顿,却是笑语,“那便请世子爷带路。”
醉霄楼二层临窗处,沈未凉正在大快朵颐。
对面的孟长礼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八卦,无非是东燕挽香楼里又出了什么新的美人儿;北齐最小的公主又招了什么新的男宠……
沈未凉听的耳朵都快要长茧了,心里纳闷,八卦最多的还不是数他自个的老爹惠成王。都已经生在八卦窝儿里了,居然还这么爱打听八卦。
酒足饭饱,沈未凉虽没打断孟长礼的滔滔废话,但也没在听。因为隔壁桌还有隔壁的隔壁桌,甚至除了她们这桌,都在议论那被谋害的荆州刺史。
“世子爷,荆州刺史是什么来头?”
孟长礼刚说到南漓那边的八卦事,冷不丁听女人这么一问,倒茶的手猛然一抖,“是你方才救的梁小姐的叔父、梁老丞相的二子,梁康义。”
沈未凉若有所思,“堂堂丞相之子,怎么会做了偏远荆州的刺史去?”
贺御同孟长礼皆是面色暗沉,看起来都知晓些什么。
孟长礼漫不经心地伸着筷箸拨弄着菜肴,“梁康义犯了大错,遭贬谪,去了荆州。”
女人似乎对此事尤为感兴趣,接着问,“刚才听邻桌在说,这梁大人死相极惨,遭人剖腹挖心,死无全尸啊。”
未等到孟长礼回答,贺御却是开口,冷冷道:“许是做多了亏心事,被亡魂野鬼索了命也不一定。”
沈未凉似笑非笑看着二人,心里觉得诡异很。看来这梁康义生前还真是个万人嫌,死后都免不了遭人口舌。
饱腹之后,沈未凉困意上头,没什么精神地要回王府午睡。孟长礼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将人送回了摄政王府,而后跑去找萧燃邀功。
书房焚着龙涎香,窗户半敞开,钻进了些春意来。
孟长礼一推开门,便摇着扇子自夸起来,“萧二哥,你猜我今日碰见了谁。”
萧燃头也未抬,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