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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燃扬唇,心里又是一阵发笑。之前以为她只会领兵打仗,倒是小看她了。原来这女人,虚心认错,死不悔改的本事也不赖。
“既然你二人都认了错,此事便一笔勾销了。”
男人没什么耐心地发了话,长腿一迈,就拎着糯米团子似的小皇帝离开了屋。
待萧燃走后,周阑烟才慢慢站起来,也没再说什么,径自抹了把晶莹的眼泪珠子,低眉顺眼地退了下去。
可若是沈未凉没看错的话,那丫头嘴边分明牵着不怀好意的浅笑,乍见之下,尤为阴怖。
沈未凉心头闪过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刚想打听一下这个周阑烟的来头,却听见翠浅毛毛躁躁闯进屋,“沈姑娘,芝宜姐,刚才发生什么了?那个周小姐怎么一瘸一拐地走了?”
沈未凉朝芝宜微微红肿的左脸处努努嘴。
翠浅又是一声惊呼,“天啊,该不会是周小姐打的吧?”
芝宜不愿多提似的轻摇了摇头,提醒她切莫多言。
沈未凉见翠浅手里捧着活血化瘀的几瓶药膏,伸手取来一瓶,在食指上蘸了少许,然后凑近芝宜,轻轻替她涂抹起来。
芝宜纤瘦的身子一僵,慌忙就要避开,却被沈未凉牢牢握住肩膀。女人力气并不很大,却足以让她无法退缩。
沈未凉给了她个温和而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芝宜惊觉肩膀处传来的热量源源不断,似乎一直传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寻常时候沈未凉都是在屋里独自用膳的。萧燃太忙了,只偶尔来看看她,大多时候都是由翠浅和芝宜伺候着。
但今日小皇帝来了,午膳的时候,萧燃便喊上了沈未凉一道。
临坐下,沈未凉没看见周阑烟的身影,便歪着头小声冲翠浅嘀咕,“周小姐怎么没来?”
未等到翠浅回话,倒是萧燃听见了,而后戏弄般开了口,“你出手那么重,将人摔伤了还不自知?”
沈未凉品出男人话里只是揶揄,并无恶意,便讪笑着拿起筷箸,置若罔闻般开始用膳。
本是平静的一顿饭,沈未凉不知道自个到底怎么回事,上午腿脚抽筋后,现在手掌又开始抽筋。简直没一处利索了。
许是方才拎着周阑烟太过使劲了。
沈未凉这么想着,兀自将手缩回桌子底下,细眉蹙起,另一手想要按捏右手,却连抬都抬不起来。
萧燃坐在女人斜边,余光瞥见她停下了筷子,清丽的脸上神色凝重的模样。
“又怎么了?”萧燃转过脸正对着沈未凉,语气听起来有些烦躁,狭长的黑眸里却见不到丝毫恼意。
沈未凉瑟缩了下肩膀,笑得勉强,“不碍事,手抽筋了。”
萧燃一听,高大的身子向前倾着,眉宇间透着不耐烦,“让本王瞧瞧。”
男人话音未落,一旁的芝宜和翠浅纷纷上前挡在沈未凉身侧,面上均是一副“您别过来”的架势。
孟津翊在一旁看得“咯咯”直笑,“舅舅,她们怕你没轻没重的伤了沈姐姐。”
萧燃给了小胖子一记白眼,没好气地坐回原位。
他怎么就粗鲁成豺狼虎豹了?
最后还是沈未凉自个揉了揉腕子,只吃了小半碗米饭,便回屋里休息了。
说实话,沈未凉对于自己等同于废人的现状非常忧心。想当年她也是堂堂东燕扬武将军,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女战神。
怎么就沦落到如今这幅蹲久了腿疼,打完人手疼的落魄凄惨境地呢。
沈未凉长叹一口气,抬脚踢开屋门,恰好见着周阑烟端着个小托盘立在屋子中央。
“周小姐在我屋里作甚?”
“送些安神汤来给沈姑娘赔礼道歉。”
周阑烟这么说着,自顾自将托盘放在桌案上,垂首站到一旁。
沈未凉又不傻,周阑烟这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哪。遂面上扯出个敷衍的笑容来,“那就多谢周小姐了。”
周阑烟见状,也不再多言,行了个礼,嘴角噙着阴翳的笑容,幽幽离开。
沈未凉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触霉头的少女,怎么连笑起来,都让人浑身不自在呢。
她端起汤碗,凑到鼻下嗅了嗅,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激得她赶忙又放了下来。
可没过一会,沈未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头脑昏胀着出现重影不说,体内更是有什么气息四处乱窜。
女人扶住案几,大口大口喘着气,忽然瞧见案几下摆着的香炉不知何时焚了香。那是一种极轻极浅的味道,若不挨近几乎难以发现。
沈未凉脸色煞白,暗骂中招了。
她喜无味,且中过毒,从不焚香。
原来桌上的汤药只是个幌子,真正要她命的东西,藏在熏香里。
沈未凉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嘴唇由白变紫,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肌肤开始慢慢紧绷起来,胸口像是插了一把刀子,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