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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路易斯竟然笑起来:“你知道?”
他望向路易斯:“我知道。”又把酒瓶丢还给路易斯,倒没急着离开,刘湛微微偏头,看着被灯光遮盖的木床,上面躺着她的某件外套,却偶然回想起一年前他执行任务过程中,一个姑娘害怕地哭着抱住他,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他,哭相很惨,因为哭相,他无奈地记住了她的脸和名字。
那姑娘就是蒋新罗。
路易斯有些惊讶:“你这八百年对女的没兴趣的男的居然记得蒋新罗?”
刘湛瞥他眼,脸上还是没半点笑意:“走了。”
蒋新罗把车还给租主后缴纳剩余美元,老板说什么时候回弗客城可以再来摊位租车,阿罗打了手势,很快没入人群街道,她准备买点水果,这里水果和矿泉水几乎是平等价格,买了苹果后还考虑买双备用球鞋。
这段时间走得多,磕磕碰碰,鞋底子开始不稳当,脚趾头磨出了血,但一个孩子揽住她,是海蒂,显然阿罗有些惊讶她的出现,阿罗摸摸孩子脑袋问:“你不是应该住在冯兰医院附近的吗。”
因为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话,海蒂只能朝着她咧嘴笑。
阿罗也回她一个笑:“Hungry?”她拿出袋子里的苹果递给海蒂,说eat。
海蒂接住苹果,嗓音很沙哑地说:“Thank you。”海蒂说了很多话,瓦尔达语,阿罗听不明白,她正愁眉苦脸,碰巧看见预备上车离开的刘湛。
蒋新罗脑光一灵,牵着海蒂的手追上那位军官,她嗨了声,但对方似乎毫无察觉,他正在和另一位军官说话,宽厚背脊对着她的面,个子很高,她昂头看了两秒,伸手拍拍他背脊:“你好刘先生。”
其实阿罗一直在考虑应该怎样称呼刘振,很显然对方并不满意“刘先生”这个称呼,难不成直接喊他维恩或者刘湛,毕竟是救命恩人,那样喊不诚恳,蒋新罗的想法被搅得乱七八糟,刘湛已经偏头望了过来,只见到一脸懵的阿罗,手里还牵着孩子,嗯这场面有点……刘湛安安静静地与她对视:“有事吗。”
蒋新罗对着他咧嘴笑起来:“能帮我个忙吗。”
另一位异国军官见到她,哇哦地惊叹一声,于是问刘湛:“Wayne,you girlfriend?”
蒋新罗和那位军官点头致意,解释:“Just friend。”
刘湛嘴唇翕动,阿罗偶然间看到他那副表情,直觉刘湛是不是连朋友关系都要当面否定……虽然真不是朋友,但要是说路人关系也不太好吧。
刘湛倒是没吭声,和那位士兵说了两句话后士兵敬礼离开。
这会儿六点半,天色已经逐渐铅灰,阵阵热风吹过来,街道不乏人流,在萨克街跳舞的那个流□□人,每天拉着她的伴侣情人在街角欢舞,她伴侣会弹奏手风琴,路人偶尔驻足感慨一声,幸运的时候还会获得围观者的两三枚硬币,此时海蒂摇了摇她的手,又说了一句话,于是蒋新罗望向刘湛,他好像知道自己的作用是什么,当时依言翻译:“这孩子说谢谢你的苹果。”
阿罗点点头。
海蒂看着苹果,眼睛微微红着,说她弟弟吃不下东西他生病了。
刘湛问你父母呢。
海蒂摇头,说她没父母。
刘湛抬眼望向她,阿罗正以好似一脸懵懂的表情回望着他,刘湛微微顿住,嘴角不经意地弯了下:“她弟弟生了病。”男人深邃黑眸让她愣了两秒,阿罗当时想了,眼睛真好看,她点点头连说了两个好字。
又好像知道她刚才在走神,刘湛不动声色地继续重复:“这孩子说她弟弟生了病。”
蒋新罗欸声,看向海蒂,问你弟弟在哪里。
海蒂的弟弟罗姆睡在萨克街道角落某处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小棚子里还有七八个横躺竖躺的流浪汉,进去后就能闻见一股飕飕的热臭味。找到罗姆的时候,那孩子已经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海蒂急得哭起来,抱住罗姆说别丢下我。刘湛的反应很快,抱起罗姆就往外走:“先去医院。”
现在傍晚时分,冯兰医院周围依旧驻扎着很多困民,所幸现在医护人员业务并不繁忙,刘湛交付医疗费用,阿罗已经掏出一半的费用递到他手里,毕竟罗姆是两人一起发现的,蒋新罗看着他,面目平静:“对半。”
刘湛握住那五张纸币:“好。”
罗姆的病床靠近窗户,海蒂已经哭得累,脑袋枕在她腿上睡了过去。
见他还没回来,蒋新罗就觉得刘湛可能回了驻地。
旁边病床的两位病人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说话,她眼皮子困得打架,却忽然因为东西嘭地摔到地上的声音被迫醒来,阿罗烦躁地拧拧眉,拍了拍海蒂背脊,想着还好这两孩子睡得深没被吵醒。
她慢腾腾打了哈欠,热风从窗外吹进来,头顶的电风扇持续地转动,伴随着风扇呲啦呲啦的声响,那两位病人的说话时越来越夸张,蒋新罗面无表情地盯着窗户,同时想着怎么拿拖鞋塞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