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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的不虚。”
我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对了。”她说道。“阵法已然布好了,等夏枯草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回世
阵法布在九华山下。
“跨越时和空的阵法,需要借助相通的事物。”含露说道,“现在有九华山,万年后也有九华山,我们便将阵法布在了九华山之下。”
“夏枯草呢?”我环顾。“他是准备永远留在洛阳身上,不回去了么?”
“他来了。”暮悲花说道。
“你盖着布,是怎么看到的?”陆审言弯下腰,把手放在了暮悲花的跟前,摇了摇,“你这布料子不好吧…”
林子里走来一个高瘦的身影,还没完全显出脸,熟悉的中药味就铺面而来。
“恩人!”陆审言头一个跑了过去。
他跑起来像一只可爱的猪猡。“恩人,我终于见着你了!”
夏枯草是一个容貌很平淡的男子,平淡到融于茫茫众生,可能你都找不出他来,但一身的中草药味赋予了他特殊的气味,又让他有别于众生。
“你不必谢我。”他的声音也很平淡,“我本是药材化妖,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只不过你体质与我的草药有缘,这才是往生路上走。”
《九州恶人录》上记载过,夏枯草的前生是一位庸医手下的药材,瘟疫来袭,庸医以夏枯草为底药,给世人治病,结果服此药者,无人生还。
世人把庸医绑起来,用火烧他祭祀天道,以求上天雷霆之怒,逃离瘟疫。
庸医死之前说了句。“我本来就医术不精,不想治此病你们却非要我治,现如今死了人你们却全推到我身上。”
他说得似乎不是没有道理,但回应他的当然不可能是通情达理,世人朝他用力唾弃,将他高高地吊起,用火烧了三天三夜。
庸医被火烧之前,把袖子间仅剩一昧的夏枯草扔到火堆外,喊了句。“不怪你!”
不知道他说得是说夏枯草这昧药,还是说用这昧药的自己。
被抛走的那昧药受了庸医的怨气和尸气,日长岁月久,再加上自己有悟性,便成了我眼前的九州四恶——夏枯草。
他算是九州恶人榜上的另类,性子尤为平淡,也没有什么打斗的心。
我觉得他不应该被记录在九州恶人榜上,更应该排上九州没脾气榜。
他的身后跟着洛阳。
再次见到他,只觉得百味交杂。
回顾往昔,善恶相交,他带我入了人世间,也间接推着我离开人世间。
我记得他对我维护的时候,也记得他转身走的时候,不管中间隔了多少阴差阳错,我们终究是陌路了。
“洛阳师兄。”我释然地喊出声。
他听见我喊他,肩往上一耸,而后再慢慢地放下,缓缓开口。“我来送你们一程。”
他向来不怎么善于言语,这话说得,跟我们要去送死似的。
“有劳你了。”我说得客气。
我们站得很近,近到我可以看到他玉佩上的‘洛阳’二字。
听说这玉佩是琴瑟在他入山之时给他刻的。
他同我一样,本来都是无父无母之人,若不是琴瑟将他从人间领回山中,估计他会死在无人知晓的乞丐窝里。
琴瑟虽与我有仇,却对他有恩。
“恭贺洛阳师兄,成为洛阳派的新任掌门。”我说着。
他和洛阳派还真是有缘分,名字叫做洛阳,最后也成了洛阳派的主人。
不知道九泉之下的琴瑟得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听到我这么说,洛阳的嘴角不知所措地勾动了一下,但很快松懈下来,恢复成他平常面如凝霜的模样。
小小年纪,就忘了怎么笑。
我通过阵法回到了万年之前的现在,让本应该登上帝位的四王爷归西,让本应该死在黎剑下的琴瑟和洛阳,一个被处了刑罚,一个当上了掌门。
过去改变了,不知道万年后又是怎样一个光景。
“莫狂澜,我们该走了。”含露说道。
九华山的山底,摆出一个巨大的阵法,阴阳融合,黑白交错,其他九个人已然登上了阵法,只剩下我一个。
“我走了。”我颔首。“你多保重,争取让洛阳派发扬光大。”
“好。”他凝视着我。
我转身走向阵法,站在黑白交融的中间,左脚踏着黑,右脚踏着白,踏上去的那一刹那,阵法旋转起来。
阵法因我而起,也会因我而灭。
黑白的墨纠缠着我们十个人的脚往下拽,阵法运营全靠的是含露的仙气,这种禁术极为损害寿命,她的嘴角不停地往下流淌血。
有的时候我也想不通,她当初为什么主张要用这个阵法来治我,还连捎带着所有的恶人进入阵法。
看上去,不像是想要杀我,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