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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的曾经变成了在岩浆边漫不经心的现在。
有的时候,身子骨冰冷的时候,我甚至会游入熔岩中取暖。
我变得不那么心软。
‘有仇必报,且越快越好’这段话被我深深地烙印在心里。
琴瑟和四王爷没有死在我的刀下,一直是我的遗憾。
很多所谓的江湖义士都来九华山找我的麻烦,在山底下破口大骂,喊我来应战。
他们骂得越狠厉,我心里越畅快。
聚集在山底的人越来越多,我便越来越期待。
他们拿什么来打败我?
他们被五马分尸过?被岩浆烧穿过?被天雷劈过?
还是他们能死而复生,从地底爬出来,带着不同于人间的阴森气,不死不灭地活着?
“莫狂澜,你这个恶人!”
“这恶人,我便是做定了。”
血从他们身上流淌出来的时候,我会觉得美,那是一种凄凉而孤独的美感,如同当年我躺在地上被马车碾过时看到过的晚霞。
血迸溅到我的脸上、身上,让人觉得踏实而温暖。
我用绳子系着他们的脚踝,把他们一个个扣在九华山的悬崖上,用小刀给他们放血。
他们倒吊着,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血从伤口倒流,流经他们的眼睛,滴落在悬崖之下的海水中。
我站在山顶上欣赏着,只觉得绝美。
但我不会让他们死,断断续续让他们续上气。
他们一开始会大声地骂我,喊我杀了他们,一两天过后,他们的唇色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
一般是第三天,他们会被饥饿和干渴激起求生欲,求着我放了他们。
这时候是果实最鲜美的时候。
我会坐在崖边,看夕阳西下,听着他们一声声‘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人啊,就是这么懦弱。
你以为他们会有多有气节呢,结果还不如海中的鱼,它们还知道上岸后奋力往水中挣扎,不受陆地的浊气。
你以为它们有多英勇呢,结果还不是涕泪满面,一个个像极了落水的狗。
每当这时,我都会大声地笑出声,看着他们,就如同看见了曾经的我。
半月过后,我会放了这些人。
这半个月的时辰,我称之为洗涤。
他们来时为人,但是经历过这半个月的放血和曝晒,会让绝望一件一件地脱去他们身上可笑的执念和尊严。
眼中的狗屁正义也会慢慢暗淡,最后在奄奄一息中被洗涤干净。
按时候,他们不再是人,而是套着人躯壳的,新的物种。
我放回去的‘人’,没有一个重新回来的,无一例外。
一轮的洗涤接着一轮的洗涤,我也欣赏了一轮又一轮的夕阳。
来山下找我的人也逐渐没了,没了骂声,我有时也会觉得寂寞。
这大抵就是黎说的顶端。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黎看向我,眉毛皱起,“你这样,怎么成为九州恶人?”
“我难道还不是么?人间数落我的罪,个个罄竹难书。”
“可你终究是没杀过人。”
“让人生不如死,不是更难受么?”
“不是。”
黎有股非要让我杀人的执念,虽然我并不知道这股执念到底从哪儿来。
但我猜想,如果我不杀人,就没办法成为他口中的‘女主’。
可我就是不想杀人。
其实这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只要剑往人心中一捣,他们可能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地底的黑白无常给拖下去。
但我就是不想切下他们的生死线。
总感觉我这么做了,就会跟琴瑟、四王爷没什么区别。
且毫无意义。
在这一点上,黎和我产生了分歧,他整日嘟囔,烦人得很。
为了转移他得注意力,我故意提他口中的书。“在你写的书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知道天帝吗?”
“知道,就是天上的那位主子。”我抬头看向天。
“现在的天帝刚登基不久,是弑父杀兄得来的。”
“原来天上的神仙们也会跟人一样。”我听着。
“他的帝位来之不德,无法服众,于是他一直在苦思冥想怎么创下功劳来,能服定诸位神仙的心。”
黎说起这些事来,就仿佛他在天上待过,一直看着天帝做这做那。
“那他要怎么做?”
“你知道阴阳么?”
“知道,阴阳相依,汇成万物。”
“是,这天帝也是这么想的,他窥得天象,发现人间出现阴阳失衡的现象,如若再这么生生不息得繁衍下去,阴阳不均,那些鬼啊妖啊神啊就会慢慢被驱赶到山林之间,最后式微,被人间压制得永不翻身。”
“人有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