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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起码老妪耳聋眼聩的,哪怕后院着火了恐怕也不会过来打扰。
“莫狂澜…”华火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这不是我们刚刚经历过的场景么?”
“嗯。”
我言简意赅。
而男子也终于注意到我们两个窃窃私语的不速之客,他高高扬着手,震惊地看着我们两个人,手里的婴儿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以一种滑稽的姿态定在了那儿。
“你们是谁?”
男子把手收回来,眼睛瞪得有铜铃般大。
趴在男子脚下的女子也哭喘着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向我们,全然只剩下茫然。
她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就要抢夺男子手上的婴儿,气力上比不过,于是便张大嘴,用力地在男子的手上咬了一口。
男子吃痛,却没有松开手,抬起脚,用力地揣向女子的肋骨。
女子娇小的身躯如同皮球般,在地上滚了三圈,卷着泥土滚到我的脚边,血从她的发丝留下来,她抱住自己的肚子,痛苦地蜷缩成了个虾球。
泪水和着血水,就这么从她的脸上流下来。
这女子不是他人,正是暮悲花这个疯癫的花妖。
她埋我和华火的时候有多疯癫,现在就有多可怜。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可惜。
“你们是谁?赶紧从我的院子里出去!再不出去,我可就去衙门找人了!”男子忌惮我身后高挺的华火,没有什么大动作。
躺在地上的暮悲花转过身,用力地抱住我的脚,口齿里含糊。
“大侠、大侠,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
她这么说着,眼泪水儿和混着泥水的血水直流,黏糊了整张脸。
我弯下腰,凝视着她,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刚刚歇斯底里的半分模样,可惜只找到了她眼角的一颗小痣。
还别说,这暮悲花被毁容前,还挺小家碧玉的。
我想起她红纱之下触目惊心的青疤团,应该就是‘周郎’埋尸时草木皆兵的时候,害怕诈尸,用力用铁锹把她的脸敲烂了。
真是可惜。
“大侠…”她看不懂我的目光,有些害怕地后退,手撤离我的腿。“求你救救我,我给你们磕头!”
在她弯腰伏地之前,我用手抵住她的额头。“站起来。”
“啊?”她抬起头,眼睛里都是不懂。
“我说…站起来。”
她先是迟疑,而后由慢到快地摇头。“不,如果你们不救我,我就不起来。”
“暮悲花…”我垂眼看向她,如同在看曾经的自己。“我们现在是可以救你,但是我们走了呢?他若是想要杀你,大可以在我们走后的任何时刻杀了你——”
我顿了顿。“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暮悲花哽噎道,“我听不懂。”
“不懂没事。”我耐心地站起来,“站起来。”
她将信将疑地用手撑住地,慢慢地站起来。
我扬起手,但身后的黑符没有半点动静,这才想起,这是暮悲花的神识之境,不是我的神识之境,我使不出法术。
“莫狂澜…给你。”
但华火颇有默契地将方井旁的铁铲递给了我。
“嗯。”我接过铁铲,送到暮悲花的手边。“拿着。”
暮悲花身为人的时候,只是个小巧的姑娘,铁铲立起来比她还高三寸,她拎在手中,差点踉跄。
“大侠,这是什么意思…”她迟疑地问道。
而站在台阶上的男子也是皱着眉看向我们,估计耐心已然磨得差不多,拿看疯子的眼神扫向我和华火。
“拿着这个,转过身。”
暮悲花听话地转过身,后背朝我。
我伸出手,摁在她羸弱的后背上——
另一只手指向男子的同时,我把她推向前。
“杀了他,把孩子救回来。”
☆、出气
渡人不能渡己,渡己不能渡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暮悲花拿着手上的铁铲,从头发丝儿到脚掌都在颤抖,走一步往后看三次,眼睛充盈得只剩下血丝。
“为了你的孩子。”
我如是说道。
“莫狂澜…”华火低声说道,“她一个女子…又不是你…”
暮悲花确实是个羸弱的女子,她在男子的瞪视下,手抖得就跟筛子一样,鼓足了十足十的勇气,也只不过是用铁铲轻轻地在男子的肩膀上蹭了一下。
其力道,还不如我给小猫崽挠痒痒的力道大。
“啪”得一声,暮悲花立马把手上的铲子扔到地上,眼泪水儿洒了满脸,颤抖着手想从男子的手上接过孩子。
男子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甩开了她。
刚刚那不疼不痒的一铲子,成功地激怒了男子,他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