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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穿这样去上课?”他扬起床榻上的素白衣裳。
“就这样。”我走出门外。
“小火花,你记住,为师平生最痛恨白色,现在如此,往后也如此。”
☆、我挠的
我慢悠悠地走到讲剑堂,里面一片寂静,大师叔站在台子中央,脸色绛紫得如同被人用手捏过。
其余弟子,全部跪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如同一个个伏在地上的豆腐块儿。
趴在最前面的,是刚刚给我送衣裳的师姐。
“师叔,我说得句句是事实,并不是我没喊,而是她不来。”
“谁说我不来。”我负手踏入门内,“老朽...在下这不是来了么。”
下意识地想说是‘老朽’,被我硬生生给吞回去。
“师叔,她来了!”
大师叔的眼神如同鹰隼般朝我扑过来,手中的剑透着寒光。
地上趴着的弟子纷纷抬头,悄悄地看向我。
这般阵仗,倒是叫我这个老人家受惊若宠。
“迷途,还不跪下!”大师叔沉声喝道,“就因为你一个人,其他所有的人都得陪着你跪!”
我置若罔闻,到台子旁,走向专门给弟子备木剑的桌子。
“迷途,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吗?”大师叔的声音愈发如沉雷。
“小师妹,快跪下啊,我们可都是因为你在受罚。”江落月趴在地上,头扭着转向我。
“这人啊...”我扫视桌子上的木剑,“无论男儿还是女儿,膝下都有黄金,人只能跪父母、跪天地、跪师父。”
我挑中一把桃木色的,挑到手中,看向大师叔。
“不是在下不想跪,只是因为大师叔虽是长辈,却不是师父、不是天地,更不是我的父母。”
“你...”大师叔用手指着我,胡子连同着手上的银剑都在抖,“琴瑟这收的是什么好徒弟!”
“你晚来了,就该受罚,不该说这些歪理。”江落月看向我。
“迟到确实是在下不对。”我摸着手中的桃木剑,“那就罚我第一个御剑,为大家试险好了。”
“师叔还没有教呢,你刚刚入内山,怎么可能会御剑...”
“好——”大师叔径直打断江落月,“你就来第一个御剑,若是失败,便加罚!”
“师叔要怎么罚?”我勾起唇角。
“罚你去领三十个板子!”他瞪着眼。
“太轻。”我摇头。
“你竟然还嫌轻。”大师叔用力甩袖子,“那就罚你先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去领五十个板子。”
“还是太轻。”
“你还嫌轻?那你说说,你到底要怎样?”
“如若我没有为诸位师兄师姐做个好示范,从剑上摔下来——”我拖长音,伸出左手,用食指把右手拿着的桃木剑轻轻一敲,“那我就和这把剑一样。”
我话音落下,桃木剑也‘咔擦’一声,断成两半。
趴在地上的弟子们俱是一惊,看着断剑交头接耳。
“这可是你说的——”大师叔看着地上的剑,眼中也全然是诧异。
他们一个个又张大嘴,勾起我心中想拿出鸡蛋的怪心思。
“都给我起来,每个人都拿上木剑,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小毛孩能御个什么剑!”
在大师叔的吼叫声中,每个人都拿起手中的木剑,走向山头。
江落月站起来后,立马走向门外的小厮,小声说了什么,我隐约听见几个字,好像是她在让小厮去喊哪个师兄来。
她看到我后,扭头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苦呢,本来磕个头就能了结的事儿,你非要闹得这么大,到时候吃苦的还不是你?!”
她说得真切,仿若真的在为我思虑。
要不是我记得她万年前在我冰棺旁的冷淡目光,便真要信了这真是一个体贴人。
洛阳派云雾飘渺,每走一步,脚下都能升腾起雾气。
灵气蓬勃得连根荒草都没有,抬脚落脚都轻飘飘的,这般对比下,我不由得想起我那九华山,简直是天壤之别。
别人都尊称我一声山主,但九华山早就荒芜得只剩下陡峭的山皮,从远处看过去就是个铁黑的影子。
黎要是知道他留给我的山变成这样,估计能气到从棺材板中跳出来。
“小师妹。”江落月将手中的木剑递到我手边,“你的剑。”
一时我没反应起来,她再唤了一声‘小师妹’后,我这才接过木剑。
做了万年的长辈,一时回到晚辈身份,还真是不能习惯。
刚刚被她使唤走的小厮跑回来,低声对她说了句。“我刚刚灵符传音,师兄他说马上就来。”
“迷途,那你到前面来。”大师叔喊着。
我挑起剑。
“师叔,你也知道,你不曾教过我们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