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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为什么,洛阳猫哭耗子假慈悲,想要冲过来拉住那些马车,最后被琴瑟一剑刺晕了。
死之前,我看着被晚霞印得通红的天,只觉得倦怠。
走了一趟凡间世,也只留下倦怠了。
最后一个念头便是——
天美是美的,只是迷途这名字,现在想来,还真是不吉利。
“莫狂澜…你再不醒…我们就要一起死在这了…”
颈处传来微微疼痛,我睁开眼,发现是小火花在用牙咬我的脖子。
他的手脚无法动弹,唯有牙口好动弹,便只能咬醒我。
一睁开眼,宿梦的泪水便从眼中流淌,掉落而下,正好砸在小火花的脸上。
不仅是我愣住了,连小火花也愣住了,他松开咬住我脖子的牙,迟疑地抬头看向我。
几万年我都没掉过一滴泪,更何况是在旁人面前。
我不适地松开他,转动酸涩的眼珠,觉得这泪是我老年痴傻的前兆。
“为师睡了多久?”
我推开小殿的门,山火依旧蔓延,烈阳立于空中,看来并没有睡误了正事。
“九天。”小火花站在我身后,“差点就…算了,明天就是满月夜,该是我们回人间的时候了。”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时不时拿眼睛偷偷看我。
“我不是故意的…”他憋足了气,“是你怎么喊都醒不来,我才咬你的。”
我转过头,盯了他半晌,忽而被逗笑,“你以为是你把为师给咬哭了?”
“莫狂澜…你这是什么语气啊…”他恼羞成怒,像只炸毛的小猫崽。
“那便算是你把我咬哭好了。”我看向山头,“这样我还能欢喜些。”
“莫狂澜…”他语气弱下,如同小大人般盘腿坐到我的身旁,“谈谈?”
“谈什么?”我抬起手,黑符卷着金樽美酒和木桌而来。
“你说梦话了。”
我拿着酒的手一僵。
“梦里,你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有洛阳,琴瑟,什么王爷,皇帝,哦…还有梨子…”
“不是梨子。”我仰头而饮,“是黎。”
“黎是谁?”
“我是你的什么,黎就是我的什么。”
“你竟然还有师父…”他作势也要喝酒。
我将金樽从他的手中夺回来,“他救了我一命,我拜他为师是想报答。”
小火花趁着空子,拿起金樽就往嘴里倒,我抬起桌子上的食指,那些酒水凭空而起,尽数洒在他的脸上。
“咳咳…”他打了个喷嚏,用手抹开满脸的酒浆,“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等你活到三千岁,再跟我谈成人。”
“莫…”他好像没有力气再吼叫了,赌气地别过脸,“那你的师父去哪儿了?”
“他啊…死了。”
“死了?”他惊讶地转过头,“那你梦中那些什么洛阳琴瑟,王爷皇帝的,他们呢?”
“也死了。”
“都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梦里你好像很恨他们,不会是你杀死他们的吧?”
他说得飞快,我也喝得飞快。
被他这么一讲,那些我不怎么愿意回忆的名字变得不那么让人厌恶起来。
“到底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如若我说是呢。”
“这有什么的,杀就杀了,你不是跟他们有仇么?”
“小火花。”我用手指抵住他小巧的额头,“你变了。为师记得你是要当救世主的人。”
“谁要当救世主,我那叫同情弱者,有侠义精神。”他抬起下巴,说得振振有词,“再说了,有仇必报,这不是世间常理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
“莫狂澜,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他拿起提子往嘴里塞,“你给我讲你的,我便也给你讲我的。”
他这般模样,哪里是把我当成他的师父啊,简直就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大哥小弟。
“你一只小猫,能有什么故事?”
“人不可貌相,事情你不能只看表象。”他咀嚼的时候,圆鼓鼓的脸变得更圆鼓鼓了,像极了团子。“虽然我在你的眼里可能只是一只猫,但其实我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而且在那个世界我还是个明星。”
“什么叫做明星?天上的星星?”
“错!”他圆鼓鼓的脸摇晃,“知道唱歌跳舞演戏吗,明星就是干这些的。”
“知道。”我点头,“你是个戏子。”
“咳…”他被提子呛到,“你才是戏子呢…”
“那是什么,伶人么?”
“什么啊…明星就是明星…”他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跟你说不通。”
“那你在那个世间,有师父吗?”我果然是醉了,竟然开始逐渐相信他的胡话。
“师父没有,领路人倒是有一个。”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