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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看向一声不响的梁砚书,“砚书,你想去么?”
梁砚书垂眸愣住,梁钊方才那话一说,他心头很不舒服,勉强道:“二弟去也好,儿臣确实能力不足。”
“皇兄太看轻自己了,与你相比臣弟对治国是一窍不通。”梁淳怕梁砚书对他生分忙道。
“淳儿,你也别看轻自己,钱大人会随你一道过去。”梁钊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两人,缓缓道:“若你管得不好,砚书过几日也会去。”
梁淳拒绝的话便这么被堵了回去,他捏着手僵硬道:“是,儿臣领命。”
待那两人走后,梁绯絮回身,眸中亮如秋水,肯定道:“父皇,你在试探二哥。”
被女儿看穿所想,梁钊也不恼,只是疲惫地叹道:“朕是个凡人,他没那个心思自然再好不过。”
“儿臣相信二哥。”她迟疑开口,“父皇,儿臣想跟你聊聊大姐。”
*
远处黑压压的,浓云盖顶,夏日的雨来得突然,成片成片从半空里落下,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溅起细小凌乱的水花。
正当梁绯絮站在太极宫门口出神时,眼帘里骤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魏栖,他撑着伞从雨幕中走来,着一身暗红色的太监服,头戴软巾帽,一如初见的模样。
走到石阶前,他微微抬起伞,衣袍下摆已被打湿成深色。“公主,奴才来接你。”
“啊?”她呆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的记忆出了错,弯弯的柳眉挑起,“你是故意穿成这样的?”
魏栖并未回答她的疑惑,算是默认,“雨下大了,公主快些走吧。”
“嗯。”她也没追问,身子一矮踏下台阶,他将竹伞全倾了过来,两人走入雨幕。
没一会儿,李桑拿着把绸伞从里头跑出,对上那俩背影了然一笑,随后将伞交给一旁等候的宫女。
雨声嚷嚷,千丝万缕缠绵不断,更像是将两人隔绝在了俗世嘈杂之外。
梁绯絮侧头瞥去,没好气道:“会不会撑伞,你是想染上风寒好赖在灵素宫么?”
“实不相瞒,奴才正有此意。”他偏头看她,雨水顺着额前的发丝落下,一滴滴打上苍白的面颊。
“你是不是有病。”
她恼地不行,伸手便想去抓他的手腕,“不用麻烦。”他冷不丁地按住她的肩头往身侧靠,轻声道:“这样两人都能撑到。”
任由对方揽着,她没动,静静聆听着他胸腔里的跳动声,生硬道:“谁让你来接本宫的。”
他手上加了点力道,竹伞依旧偏。“奴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跟公主说,公主迟迟不回,奴才只好来接人了。”
“什么话。”她被勾起了好奇心。
可他偏偏要吊着她,故作神秘道:“到灵素宫再说。”
*
灵素宫。
“快,你们准备些沐浴的热水、干净的衣裳还有姜汤。”柳色吩咐完一转头,只见魏栖搂着梁绯絮从大门走入。这算怎么回事,前几天演了个寂寞?
林琛往外瞧去,心道,这两人和好了?
一进门,魏栖收伞道:“公主先去换了湿衣裳,奴才可以等。”
他大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打湿,湿漉漉的布料贴在身上必不好受。梁绯絮冷着脸道:“你也去换件衣裳吧,灵素宫不收病人。”
“公主待会儿见奴才么?”他盯着她,嘴角泛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
“你换了再说。”她使劲瞪了他一眼,当即扯过柳色进入寝房。
寝房内早已备好热水,还冒着热气,梁绯絮脱下衣裳后踏入浴桶,舀着水面上的花瓣陷入沉思。梁媛那话真叫她不安,一想便觉头皮发麻。
她演戏归演戏,如何会真推开他。
两炷香后,柳色抖开干净的衣裳,忍不住问道:“公主,你这是跟靳将军和好了?”
“还没。”等她系好腰间系带,梁绯絮才坐上床榻,抚着半透明的外衫装作不情不愿道:“你去喊他进来。”
“是。”柳色应声退出。
魏栖来得很快,重重的关门声将梁绯絮纷飞的思绪全扯了回来,她愣愣地看着他,他换了身崭新的暗红色太监服,手里正捧着一叠半人高的银票。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梁绯絮惊地从床榻上站来,这高度,远远比她当初在他身上花的多。不对,以他之前那贪财的性子,有这么多钱并不奇怪。
他这是想做什么,给她?
整个人忽地跪了下来,魏栖将银票往身侧一放,那银票还真跟他的人差不多高了。他抬头,眸中烛火幽幽,似琉璃易碎,一字一字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然后呢。”她重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浅浅笑开,清亮的眸中好似含了烟水,“买公主跟奴才说话,一句一千两。”
她怔了片刻,嗤道:“本宫的话在你眼里这般值钱么?魏公公,你别忘记,本宫是公主,并不缺钱,这样吧,本宫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