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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的美人。
他站起身,竟想要伸手拽住闻鹤的手,把她拉回来确认她的身份。
但此时闻鹤已经如同猫儿般从窗台上跳下去,绣鞋轻踏着屋檐,灵巧地钻进建筑之间的缝隙去,抹白色身影消失在月色。
“绥之。”他提高音量,终于喊了自己的侍从进来。
“太子。”不多时,位与他年龄相差仿佛的少年推门而入,看到这房间里的屋顶破了个洞,月色洒进来,看起来片狼藉的样子。
而他家尊贵的太子,正挺直了背脊坐在屏风旁,高挺鼻梁在颊边投下深沉的阴影。
“你去找扬州巡抚问问,方才满城都在寻的人,到底是谁。”徐凛弯起指节,在桌面上轻叩。
“是。”绥之领了命,恭敬地行礼,但没有退下。
“为何还不退下?”徐凛挑眉。
“太子殿下。”绥之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你说便是。”徐凛眸光平静。
“为何您的脸是红的?”
“……”
“你还是退下吧。”
——
闻鹤钻进了条小巷,坐在个木箱子上,终于把紧绷的心放了下来。
方才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如同梦般,连她自己都没敢相信,逃跑翻车翻到这程度,她竟然还能跑。
就是不怎么对得住方才那位屋顶被她砸破的少年了。
闻鹤有些心虚,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希望那位仁兄能够理解。
她从小巷子探出脑袋,左顾右盼,发现巷子外的不远处就是条蜿蜒的河流,远处的拱桥上有零星的火光和刀光闪烁,看样子马上就要搜索到这里来,此地不能久待。
而河上,有几艘乌篷船悠悠荡过,破开清澈的河水,流水声潺潺。
闻鹤看着远处拱桥上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心生计,从巷子里往外飞快跑去,其余人只能看到阵白影掠过。
她在河边纵身跃,跳上离岸边最近的乌篷船,这艘小小的船瞬间往下沉了点儿。
划船的老艄公真的有被吓到,回头,就看到蹲在船舱里的小姑娘朝他伸出手。
白皙娇嫩的手心里躺着几枚金瓜子。
这还是傅女官为了逗闻鹤开心偷偷塞给她的。
老艄公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平日里划船渡人能得几个铜板就不错了,连忙摆了摆手:“小姑娘,不用这么多。”
闻鹤思来想去,还是将粒金瓜子仔仔细细放到老艄公苍老的手里:“无事,老爷爷收着便是,您明日带我沿河出城。”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丝南方特有的上挑尾音,软糯柔和,极有辨识度。
于是,在远处拱桥之上,握着腰间佩刀的宗玚眉尾跳了跳,幽深的眼眸之闪着光。
他听到她的声音了。
沿着河水传来的,属于闻鹤的声音。
她逃不了了。
刀锋擦着刀鞘发出铮鸣,黑色身影在波光粼粼的小河边飞速掠过,宗玚眨眼就来到那乌篷船上。
此时的闻鹤还在认真地将自己的家当放进随身携带的小荷包之,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就在她抬头的时候,发现站在船头和蔼可亲的老艄公已经换了个人。
宗玚正站在船头,握着佩刀,垂眸看她,句话也没有说,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闻鹤心下“卧槽”声,没想到远处拱桥上的人感知竟然如此敏锐,竟然发现她藏在这里。
她往后退了两步,想要从乌篷船的船尾处逃跑,刚探头钻出船篷,把冰冰凉的刀柄就贴到她的下巴处。
宗玚的身形如同鬼魅般迅速绕到了船篷的另头,长刀出鞘三分,寒光凛然,刀柄贴着闻鹤的下颌,仿佛在告诉她若是再动,那么便不会只出鞘三分。
闻鹤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冰凉,刀柄撞得她的下巴生痛,她仰起头,双手抬起以示投降:“我错了,我不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能骗回是回。
宗玚淡漠的眼眸看着闻鹤,终究还是把长刀收了起来,往后退了半步示意闻鹤自己跳上岸。
闻鹤赶紧提起裙子走出船篷,乖巧地点头:“不用扶,我自己跳上去,我真不跑了。”
她踮脚,轻巧地跳上岸边,抬眼瞄发现不远处就有处小巷子,看起来很适合逃跑的样子。
于是她借着跳上岸的惯性,又试图往前跑,脚尖轻点,打算发力,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往前走步。
有种神奇的力量,阻碍她前进的步伐。
闻鹤扭过头看,发现宗玚正收回手,骨节分明的手只剩下暗金刀鞘,而长刀已经被他抛出,直接钉住了自己的裙摆,限制了她的行动。
不行,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是想要逃跑。
闻鹤直接顺势屁股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声:“啊!我脚扭了。”
落在后方的皇家禁军们已经围了上来,宗玚从乌篷船跳到岸上,将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