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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在房梁上睡觉的封尘舟,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晏行昱点点头,手中还拿了个小盒子,里面似乎有东西,一走轻轻发出撞击木盒的声音。
    他走到核桃树下的秋千椅上坐着,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腿交叠着翘起来,眯着眼睛,道:“封尘舟,来帮我摇秋千。”
    封尘舟几乎是转瞬出现在他面前,单膝点地,眼睛看都不敢往上看,讷讷道:“大人。”
    晏行昱随口应了一声:“推。”
    封尘舟大气都不敢喘,走到晏行昱身后轻轻给他推了推秋千椅子。
    晏行昱刚醒没多久,在秋千椅上坐了一会又开始昏昏欲睡,似乎早就忘了和封尘舟打赌的事。
    鱼息将药铺好,回到房间拿出来一个盒子,道:“这是国师府前几日送来的,说是要你亲启。”
    晏行昱已经对所有事情都没了兴趣,眼睛也不睁,随口道:“打开吧。”
    鱼息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块玉牌。
    鱼息:“信。”
    晏行昱:“念。”
    鱼息正要念,晏行昱突然张开一只眼睛,瞥了瞥单膝跪在一旁装死的封尘舟,勾唇一笑:“让封大人来念吧。”
    鱼息一愣,将信递给封尘舟。
    封尘舟见自己还有点用,忙接过来信,开始念。
    “小玉儿亲启。”
    晏行昱眉头一皱,直接抬脚朝封尘舟的膝盖上踩了一脚,他眼睛眨都不眨,似笑非笑道:“给我念信的人,不能多说一个字的废话,你不懂规矩?”
    封尘舟:“……”
    封尘舟真不懂,忙飞快扫了一眼,总结道:“国师说无论你是谁都是他师弟,你想做什么他都会助你。”
    晏行昱歪着脑袋若有所思,脚忘记收回来,几乎将封尘舟的膝盖当成了木凳,懒洋洋地搭在上面。
    这对其他人来说几乎是折辱的举动,封尘舟却一点不满都没有。
    晏行昱将那块玉牌拿过来,反复看了看。
    国师在京都城数年,手下早已经有了一批忠心耿耿的追随者,而那玉牌便是能让那些人为晏行昱所用。
    晏行昱瓷白的手摆弄着那玉牌,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勾唇笑了起来。
    “十多年前,摄政王权倾朝野,皇帝忌惮他,设计他战死沙场,这步棋错了。”晏行昱眯着眼睛看着亭亭如盖的核桃叶,淡淡道,“他该做的不是杀了摄政王,而是先将摄政王的羽翼铲除。”
    鱼息挑眉道:“摄政王真的有反心?”
    “管他有没有呢。”晏行昱道,“他能笼络这么多人为他心甘情愿地卖命,在皇帝看来,就该死。”
    晏行昱说着,自己反倒不耐烦了,他将玉牌丢给鱼息,道:“你自己看着办,我现在只想等着大婚。”
    鱼息接过来,点点头,视线瞥了一眼封尘舟。
    晏行昱看到封尘舟,也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他将一直拿着的盒子递给封尘舟,挑眉道:“选一个吧?”
    封尘舟将盒盖打开,露出里面一模一样的药丸。
    封尘舟:“……”
    封尘舟哆嗦道:“这……里面有一颗是毒药?”
    “不。”晏行昱盯着他,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两颗都是毒药。”
    封尘舟:“……”
    晏行昱道:“选。”
    封尘舟艰难道:“两颗都是毒药,左右都是死,我还有的选吗?”
    晏行昱眸子弯起来,柔声道:“你可以选择死在毒药下,还是死在我的针下。”
    封尘舟:“……”
    封尘舟知道晏行昱说一不二,要是再废话指不定自己死的更惨,他一咬牙一狠心,随手捏了一颗塞到嘴里吞了下去。
    晏行昱将盒子盖上,随手扔给鱼息,道:“对了,我今日来还有个事。”
    鱼息瞥了一眼盒子,嗅到里面的味道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古怪地看了一眼满脸写着“等死”的封尘舟。
    他将盒子收起来,道:“什么事?”
    晏行昱支着下颌,认真地问:“我想和殿下欢好,需要什么东西吗。”
    他之前看到过那本《断袖与青楼》,里面好像提到断袖欢好需要什么药,鱼息既然是大夫,找他应该没错。
    鱼息:“……”
    封尘舟:“……”
    封尘舟差点因为这句话将吞下去的药丸给吐出来,他愕然看着晏行昱。
    好在鱼息是个大夫,早就不要脸了,也没怎么吃惊,他点头:“嗯,我去给你配点药膏。”
    晏行昱道:“我下午就要用。”
    鱼息:“……”
    白日宣淫啊这是。
    封尘舟都顾不得自己吃了毒药马上就归西了,眼睛瞪大,嘴唇都在发抖,一副芳心被碾碎的可怜模样。
    晏行昱讶然看他一眼:“你怎么还没死?”
    封尘舟:“……”
    封尘舟心更疼了。
    封尘舟心若死灰,这次真的开始等死。
    只是等了片刻,晏行昱都已经喝完一杯药茶了,他依然还活得好好的。
    鱼息将药膏配好,晏行昱也毫不害臊地接了过来塞到袖子里。
    估摸了一下时间,荆寒章差不多要回来了,他从秋千椅上起身,慢条斯理理了理衣摆,垂眸看了一眼封尘舟。
    封尘舟怔然看他。
    晏行昱突然笑了,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封尘舟的脸,柔声道:“运气真好。”
    说罢,转身离开。
    封尘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久才看向鱼息。
    鱼息正将另外的药丸碾碎,嗅了嗅,道:“这里面是我用剩下的佛生根做出来的毒药,嗯,你运气果真不错。”
    封尘舟愕然道:“两颗里只有一颗是毒药?”
    “嗯,赌约的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鱼息点头,似真似假地为晏行昱说了句话:“他就是爱玩。”
    封尘舟:“……”
    有这么玩人的吗?!
    爱玩的晏行昱回到了厢房,他将瓷瓶放在了床头,乖乖地坐在院子里等荆寒章回来。
    荆寒章说晌午回来就晌午回来,刚过午时就策马从宫门回府。
    晏行昱大概是等得无聊,已经开始拿着针在缝身上荆寒章的衣服。
    他不知哪来的臭毛病,总是喜欢咬荆寒章的衣带,好好的衣裳衣带都被咬开了线。
    抠抠搜搜的晏行昱知道荆寒章的衣物一向很贵,也不舍得扔,索性拿针给他缝。
    勤俭持家晏小鹿。
    荆寒章快步跑回来,看到的就是晏行昱拿着针姿态优雅地给他缝衣裳。
    荆寒章:“……”
    荆寒章都对晏行昱的针有了阴影,神色古怪地走过去。
    晏行昱看到他,打招呼道:“陛下怎么样了?”
    “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荆寒章坐下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