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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回头叮嘱瑞王:“哥,别忘了大礼。”
    瑞王彻底没忍住,从一旁亲卫的手里夺过来一支莲蓬,怒气冲冲朝着他的后脑勺砸去。
    一直安安静静的晏行昱突然一抬眸,反应极快,在堪堪砸到荆寒章身上时,一把接住了那支莲蓬。
    荆寒章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冲着瑞王道:“哥,等你啊。”
    瑞王愣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着晏行昱,抬手一挥:“走吧你。”
    荆寒章这才牵着晏行昱的手走了。
    两人一走,瑞王脸色瞬间沉下来:“晏行昱绝非常人,他身上的味道和那小世子身边的人极像,派人跟着他,再借送礼之际安排进寒章府里几个人盯着。”
    亲卫有些迟疑:“丞相公子……”
    他一直觉得那人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病秧子,哪有瑞王说得这么严重?
    瑞王:“去。”
    亲卫这才肃然了神色,道:“是。”
    回想起杀伐果决的摄政王世子,再看那病恹恹的美人,亲卫不着痕迹打了个寒战。
    若那人真的和摄政王世子有关系,京都城可要变了天。
    ***
    荆寒章并不知道瑞王正在怀疑自己的枕边人,兴致勃勃地回了府,不顾阻拦硬是要下厨去做莲子粥,怎么劝都不听。
    晏行昱清心寡欲,除了金子很少会透露自己喜欢什么,这还是头一回主动提议要吃莲子粥,七王爷也不管什么君子远庖厨,撸着袖子就进厨房了。
    晏行昱无奈,只好随他。
    前几日插在花瓶里的莲花已经蔫了,晏行昱随手扯出来丢在一旁,将新鲜的莲花插了进去。
    阿满为他收拾地上的烂摊子。
    “瑞王对我起了疑心。”晏行昱随口道,“他今日说摄政王世子时,视线一直在偷偷看我。”
    阿满一怔:“公子想怎么做?”
    晏行昱将一朵不甚好看的花随手扔了,语气轻飘飘的:“杀了。”
    阿满骇然看他。
    晏行昱说完后,突然“啊”的一声,他歪歪头,低声喃喃自语:“他是殿下的哥哥,不能杀,对,不能杀。”
    他似乎有些迷茫:“我刚才为什么想杀他?他不能死啊。”阿满:“公子!”
    晏行昱如梦初醒,愣了好一会才继续摆弄荷叶,小声嘀咕:“随他去吧,爱查就查吧。”
    阿满惊魂不定地看了他半晌,才躬身下去寻鱼息。
    现在的晏行昱……好像已经不能清醒地处理任何事情了。
    荆寒章在厨房里鼓捣了半晌,最后还真的像模像样地做出来了莲子粥。
    他端来给晏行昱喝,晏行昱抿了一口气,点点头,夸赞他:“很好喝。”
    荆寒章也开心起来,陪着他一起喝粥。
    皇帝赐婚,成亲礼订在两个月后,哪怕再不愿,荆寒章还是捏着鼻子,扭扭捏捏地问晏行昱:“我是不是要去相府提亲啊?”
    晏行昱正在看荆寒章写的策论,拿着朱砂笔一字一句地修改,那批注比荆寒章的策论字数还要多,闻言无奈道:“这个就不必了,一切从简就好。”
    毕竟是男子大婚,和寻常不同。
    荆寒章一本正经道:“六礼我一个都不想少。”
    晏行昱这才笑道:“好,随殿下。”
    荆寒章对置办成亲礼的事十分兴致勃勃,哪怕还有两个月才成亲,他却迫不及待地开始吩咐下人置办物什了。
    就这么大张旗鼓折腾了半个月,荆寒章挑选了个良辰吉日,将提亲的聘礼送去相府。
    那聘礼太多,一箱又一箱地绑在马车上,整整用了十几辆马车才装下,阵势极其浩大地前去相府。
    京都城的百姓还从未见过迎娶男人会有这么大阵仗,全都在路边围着瞧,议论纷纷。
    晏行昱也跟着坐在马车上,撩着窗帘好奇地往外看。
    原本荆寒章不同意他跟着一起去,生怕他在相府受晏戟和那个阴森古怪的晏夫人的气,但晏行昱却不知怎么,硬是缠着要去,荆寒章被他磨的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一起坐上马车。
    这还是头一回提亲下聘,两位新人一起过去的。
    荆寒章双手抱着臂,得意洋洋道:“怎么样,阵仗大吧?”
    晏行昱看着路两边密密麻麻的百姓:“也太大了吧。”
    荆寒章满意得不得了。
    相府在之前就得知丞相公子要下嫁给七殿下的事,晏戟脸色难看得要命,却因为是皇帝赐婚没有将不满表现在明面上。
    晏戟甚至怀疑皇帝是不是猜出了什么,否则为什么要将晏行昱嫁给一个男人。
    毕竟一个雌伏在男人身下的人,哪怕位主紫微,此生也怕和皇位无缘。
    听到外面喧闹的阵仗,在相府书房的晏戟直接将手中的笔握断。
    赵伯着急地跑了进来:“老爷,七殿下……真的来下聘礼了,现在就在门外……要不要开门迎进来?”
    晏戟神色阴森地盯着桌子上的庚帖,过了许久才轻轻一闭眼,哑声道:“迎进来。”
    荆寒章这么大阵仗,除了迎进来,他别无他法。
    片刻后,荆寒章姿态倨傲地和晏行昱一起进了相府,聘礼随之而来,一一拜访了整个院子。
    “晏戟呢?”荆寒章直呼其名。
    赵伯脸都绿了,艰难道:“老爷他现在正在书房忙政事,怕是……”
    “呵。”荆寒章阴阳怪气道,“连儿子的亲事都没时间过问,我父皇都没这么忙过。”
    这话就有点重了,赵伯差点跪下来。
    晏行昱轻轻扯了扯荆寒章的袖子,摇摇头:“没事,殿下随我去偏院吧。”
    荆寒章哼了一声,才跟着晏行昱往偏院走。
    晏行昱离开相府好几个月,偏院一直有人清扫,应当是赵伯吩咐的。
    荆寒章一看到这破屋子就没来由的生气,更加坚定了往后要给晏行昱最好的,不让他吃一丁点苦。
    晏行昱回到偏院后,当着荆寒章的面打开内室的一个小暗室。
    暗室往往都是放置着贵重东西,荆寒章好奇地跟进去瞧了瞧,发现里面却只放置了一堆大箱子,随手翻开一个,箱子里竟然放满了手抄的佛经。
    荆寒章愕然,这暗室里的箱子差不多有十几个,每一个里面好像都装的是晏行昱从小抄到大的佛经,看的荆寒章一阵发憷。
    正常人哪里会不厌其烦地抄这么多佛经?
    回想起之前晏行昱和他说过的杀生就要抄佛经,荆寒章对着满室数都数不清的佛经,突然在六月天打了个寒战。
    晏行昱并没察觉到他的异状,正在箱子里翻找东西。
    荆寒章猛地回过神,有些无措地上前,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好不胡思乱想:“我、你想找什么,我帮你找。”
    晏行昱回头,乖乖地说:“找一封信。”
    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