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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没人能好过。”
    安平:“……”
    安平打了个寒战,忙不迭地让宫人去给七殿下准备蒲团炭盆,就差临时给他搭个遮风亭了。
    荆寒章这才爽了。
    晏行昱回相府的路上,一直在摇晃的马车中写信,阿满坐在他脚边,不敢抬头看他在写什么,只知道他公子看起来很生气。
    晏行昱写了一张,又觉得不满意,将纸轻轻揉成一团,蹙眉丢在地上。
    没一会,整个马车厢中已经有了一地的纸团。
    阿满壮着胆子往那纸团上瞥了一眼,只瞧到了一堆肃杀如刀似的笔锋,全都写着同一个字。
    “杀”……
    阿满抖了一下,不知他公子又要杀谁,但还是壮着胆子劝道:“公子……”
    他还没劝个所以然来,马车倏地一顿,似乎前方有人拦路。
    上次他进宫时也被人追杀过,这次晏行昱以为还是皇帝的人,一直温柔的眸子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冰凉冷厉。
    阿满立刻道:“我来!阿满来解决!小虫子而已,别脏了公子的手。”
    公子现在不怕脏,他脑海中一想到荆寒章在那可怜兮兮罚跪的样子,手就控制不住发颤。
    晏行昱茫然地想,这么冷的天,他跪这么久,若是病了怎么办?谁能替他喝药?
    一瞬间,晏行昱甚至有了想把身上护身符扯掉打碎的冲动。
    就在这时,马车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公子。”
    晏行昱满是杀意的眼睛倏地清明一瞬,他蹙眉将一旁的车帘撩起,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封尘舟孤身拦路,撑着竹骨伞,正慢条斯理冲他颔首行礼,白发白衣,在茫茫白雪下,衬得他仿佛雪妖似的。
    晏行昱蹙眉道:“何事?”
    封尘舟仰头,对上晏行昱还未消散杀意的眼神,他愣了一下,有些唏嘘。
    之前的他,到底是怎么把这头凶兽认成是鹿的?
    眼瞎了吗?
    眼瞎了的封尘舟将伞轻轻移开,笑着道:“上次对公子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念在鱼息的份上,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晏行昱漠然看着他:“上次什么事?是你冒犯我之事,还是对我下药之事?”
    封尘舟一噎,没想到他连自己要下药都知道,怪不得自己被揍得这么惨。
    封尘舟摸了摸被踩过的脸,有些不敢吭声了。
    但他脸皮极厚,壮着胆子笑眯眯的:“两者都有。”
    晏行昱垂眸,一阵风将几片雪刮进了车厢,雪瓣落在他的羽睫上,轻轻一眨化为一滴水珠从脸颊滚落。
    封尘舟……眼都直了,只知道直勾勾看着他。
    晏行昱对上他的眼神,淡淡道:“你若再这样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封尘舟:“……”
    封尘舟暗骂自己色胆包天,不记教训,立刻垂下头:“公子恕罪。”
    晏行昱轻轻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道:“你说你是来请罪的?”
    封尘舟道:“是。”
    “那我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
    封尘舟眼睛眨都不眨:“是,任凭公子吩咐。”
    晏行昱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伸出手对着不远处的半空轻轻撩开袖子。
    封尘舟疑惑道:“您这是……”
    “听说你轻功不错。”晏行昱淡淡道,“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是否能追上我的箭。”
    封尘舟:“?”
    封尘舟还是满脸懵。
    晏行昱道:“在我的箭落地之前,将它追回来。”
    随着“来”的尾音落下,晏行昱的手猛地一动,手腕间的弩呼啸一声射出一支羽箭,骤然消失在半空。
    封尘舟:“……”
    封尘舟目瞪口呆。
    晏行昱将肩上一绺发轻轻拨到肩后,眸子温和,全是笑意。
    “大人,您还不去吗?”
    话音刚落,封尘舟立刻飞身上前,几乎是哭着去追箭去了。
    阿满在一旁差点下巴落地。
    晏行昱手肘撑在马车窗上,瓷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脸侧敲着,看着大雪中一抹白影飞掠在房顶上,他突然笑了一声。
    他拢着荆寒章的大氅,嗅着那上面还残存的风雪气息,眸子弯弯,柔声道:“他果真很好玩。”
    阿满打了个哆嗦。
    马车停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没一会,封尘舟气喘吁吁地握着一支羽箭,有些狼狈地回来了。
    他暗暗咬着牙,双手将羽箭托着奉给晏行昱,右手的虎口都被震得血肉模糊,他艰难道:“公子,您的箭。”
    晏行昱将箭朝半空射去,留下时间给封尘舟去接,但箭终归是极快的,哪怕是阿满都不敢保证能在箭落地前寻到箭并准确无误地接住。
    但封尘舟做到了。
    晏行昱毫不变色,将手探出窗外将羽箭接过,那箭上还带着点封尘舟的血。
    晏行昱轻轻笑了,随手将箭扔出窗外,淡淡道:“这箭脏了,已不是我的。”
    封尘舟:“……”
    他说罢,完全不去看封尘舟难看的神色,将车帘一甩,示意车夫驾车。
    很快,马车动了起来,车棚上的雪随着马车的晃动,直接被震落了下来,直接扑了封尘舟一身。
    阿满犹豫地掀着一条缝看着在大雪中垂着头不知什么神色的封尘舟,讷讷道:“公子,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晏行昱已经不再写信了,他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指中的墨痕,没有做声。
    阿满不敢擅自插手他的事,只好不说话看。
    大雪中,封尘舟死死握着拳,眸子盯着马车逐渐远去的地方,许久没有离开。
    不知是不是晏行昱戏弄封尘舟的事遭了报应,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荆寒章。
    荆寒章往往都是出宫来找他玩,这次两日没来,晏行昱焦急得不行,忙拿着玉牌要进宫,却被告知七殿下被皇帝禁足宫中,无令任何人不得去见他。
    晏行昱整日都在琢磨要怎么见荆寒章,连手中的金锞子都没心情数了。
    不过他也没有纠结多久,因为廿三小年将至,皇帝宴请宗室去宫宴,相府也在此列。
    晏行昱自小就很少注重穿什么衣裳,加上寒若寺这么些年他清心寡欲惯了,一袭灰扑扑的僧袍和镶着金线的华服在他看来,根本没多少分别。
    这次宫宴,他却破天荒地让阿满给他翻出来前段时日晏修知送他的锦衣来。
    阿满满脸奇怪,但还是翻了出来。
    晏行昱高兴地看来看去,在小年当日,一大清早就起身换衣,锦衣金玉冠,雍容明靡。
    赵伯来接他时,瞧见他这个打扮,诧异地张大眼睛。
    晏行昱可不管别人视线如何,手中捏着荆寒章雕的小鹿玉雕,眸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