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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长大的小孩子。
可是这段时间一起工作下来,她发现完全对这个人改观了。霍醒灼在生活和工作中完全是两个人,原来他也有正经的一面,做事认真,胆大心细,洞察人心。以前他以为霍醒灼管理码头只是挂个名头,实际上是霍三爷派的人在真正做事,在帮他撑场面,现在她才发现,是她小看人了,整个码头的运转还真是靠他全权指挥的,不得不说,他完全有实力把这个码头管理好。
回家后跟二叔打听,乔以惜才知道了这件事的经过。
偷雪茄的是码头带领着五六个工人的一个叫神手的小头头,他主动帮打扫码头的婶子运垃圾,把偷来的雪茄用装垃圾的小车从仓库运了出去,又从婶子那里偷了账房的钥匙,打开门把雪茄藏了进去,准备找机会再偷偷运走。婶子还负责每个房间的打扫,所以办公室的钥匙她那里都有。
之所以叫神手,就是因为他小时候曾经跟一个乞丐学过偷东西的手艺,从一个没有戒心的婶子那里偷完钥匙用了再放回去,对他来说是小意思。而且他这个人平时就比较热心,经常帮别人做点小活,以前也不是没有帮忙扫过地,所以他帮忙打扫那个婶子完全没有怀疑。那箱雪茄放进垃圾车里,沾到了里面的污水,霍醒灼发现了,才能这么快找到他。
至于怎么处置那个神手,乔以惜第二天就见到了。
码头有明文规定,禁止偷拿仓库货物,违者当众鞭笞二十,且驱逐出码头,永不录用。
虽然现在号称新社会,要遵纪守法,不得动用私行,但真正能遵守的很少,尤其是泰和帮这样的帮派,很多都是要私下的帮规来约束众人的。
早上,乔以惜拉着乔以晚刚踏进码头,就看到被众人包围着的那个神手。他的上身□□,身上纵横交错着各种伤痕,皮开肉绽,看上去触目惊心,应该是刚刚受完鞭笞的处罚。
杨伯上去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索,他立马到了下去,受伤太重的他趴在地上似乎奄奄一息了。
“今天你就离开码头吧,好自为之。”霍醒灼对他说了一句话。
就在他欲转身离去的时候,那个神手突然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了,他跪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一步步挪到霍醒灼面前,砰砰砰往地上磕头:“少爷,少爷求求你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码头,什么活我都肯做,只求你别赶我走。我犯了错误,我活该受罚,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你应该明白码头的规矩。”霍醒灼冷冷开口。
那人继续磕头,痛哭流涕:“少爷,我娘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在海市的医院治疗,要五千大洋,我没办法了,真的是没办法了,对不起,少爷……”
乔以惜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神手会犯这样的错误,明明在码头做了七八年了,都熬成了一个小头目了,却做出偷货物这样的傻事,原来是因为有苦衷。为了帮母亲治病去偷东西,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该怎么评价了。对他母亲来说,这是个有孝心的儿子,可是对别人来说,他却是个偷东西的贼。只能感叹一句,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听了他这样的话,码头上的其他人都面露不忍,毕竟,这也是平时一起干活的伙伴,犯了错误已经受了惩罚,况且他这犯错误的原因也让人理解。
有些人已经在小声说着“挺可怜的”“情有可原”“罚也罚了,要不算了”之类的话。杨伯试探着跟霍醒灼道:“他也是不得已,要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霍醒灼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也都觉得可以留下他?”
其他人都不做声,但眼神表明了一切。
往众人面前走近了两步,霍醒灼的声音掷地有声:“规矩就是规矩,是任何人都不能违反的,如有违反必按照规定处罚,没有意外!如果有苦衷的人都来违反规定,那这个规定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大步离开。
回到办公室,乔以晚还在愤愤不平:“霍醒灼也太冷血了吧,人家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不得已去偷了货物,况且货物还找回来了。他就一点不留情面把人赶走了,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乔以惜没有说话,在她看来,这件事各有各的理解,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罢了。其他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散发自己的同情心,表达对神手的理解,希望他可以留下来,但霍醒灼不可以。他是码头的管理者,是码头规则的制定者和实施者,他必须维护自己的威信力,这样才能开展管理工作,才能服众。如果他带头违反自己制定的规则,有一次例外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那这个规则就白制定了,失去了约束力。
谁都有情况特殊的时候,对这个宽恕了,对另一个却不宽恕,那别人就会不服气,只有一视同仁,不讲私情,严格执行,才能做到最好的管理。
从这一点来看,霍醒灼做得很好,他适合当一个领导者。
尤其是当乔以惜从二叔那知道了霍醒灼事后去了神手家里,承诺会包揽他母亲的手术费后,她就更加佩服这人了。工作上赏罚分明,不徇私情,私下里却有情有义,大方相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