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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人在丛山峻岭只见穿梭,神龙不见首尾,总能给敌军出其不意的打击。
    当然,还有周振安不知道的,在贾芸带领少量人的袭扰下,关七手趁机将一封信送入了敌军中军帐。
    这日,贾芸一行又带了一个南越军低阶军官的头颅回营,周振安才彻底打消了对贾琏诡异行事的疑虑,转而对贾芸一行站口不绝。
    周振安虽然居于蜀地,但是贾琏声名远播,周振安也听说过贾琏的名声。只是贾琏再如何是将门之后,办了多少惊天大事,到底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就是再有能耐,能厉害到哪里去?之前周振安总觉得多半是那些传言夸大其词。
    如今见了贾芸一行人的作风本事,贾琏尚未出手,周振安就改变了之前对贾琏的偏见,真心实意的对贾琏赞口不绝。
    直到七日之后,贾琏才从营帐出来。因为这七日中,朝廷军颇得了几场小胜,其中犹以贾芸带领的贾家子弟杰出,周振安自然对贾琏热情了许多,笑道:“定远伯运筹帷幄,苦思七日,是否又想到什么破敌妙计?芸公子初到盘龙城,还没来得及好生休息几日就已经立下奇功,若是定远伯出手,只怕越发叫南越蛮子有来无回。”
    只见贾琏抱着几卷卷轴出来,笑道:“周大人谬赞,芸儿虽然是好孩子,也当不得周大人如此夸奖。周大人以不足南越军一成的军力守住盘龙城这许多时日,不但英雄了得,还救了后方多少黎明百姓,周大人才是我辈楷模。”
    说完,贾琏将手上卷轴在大案上展开道:“以前我祖父教过我一些南方地形,我仓促之间画出来,也不知是否准确,周大人看看这些图是否用得。”原来贾琏到盘龙城之后闭门不出,竟是在画这些图。
    周振安走到案前,只往贾琏摊开的堪舆图上瞧了一眼,立刻惊为天人。只见堪舆图上不但画出了云南、南越两地的山川、地貌,甚至连各个战略要地之间的距离也有标注,这图比之朝廷用的堪舆图更为精确详细。
    周振安惊喜之余,仔细朝图上瞧去,只见这图和自己所熟悉的堪舆图又有所不同,但贾琏所绘之图似乎更加直观易懂,周振安越瞧越觉这图若是用于作战,定能让朝廷军事半功倍。
    半晌,周振安才长叹道:“了不得,了不得,定远伯胸中之沟壑令周某十分敬佩。有了此图,朝廷大军定然如虎添翼。”
    为了尽量减少伤亡,每一个在滇缅边境作战的战士都是将整个中国西南和东南亚丛林的地图烂熟于胸的,贾琏所绘之图,正是凭前世记忆画的。
    丛林地带,藤蔓缠绕,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许多地方都是无人区。在古代更是从未被外人踏足。朝廷所用的堪舆图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自然是先进详细的,但是在贾琏看来,依旧十分粗略。比起后世的卫星测绘军用地图,更加不知道差了多远。贾琏这图虽然是凭记忆画的,但这样的地图用于古代作战,已经是大大占了先机。
    但是所谓沧海桑田,虽然贾琏笃定现在的西南地区和东南亚大的山川河流没有变化,但是山区多地震、泥石流等地质灾害,现在这一代的地形只怕和后世还有不尽相同之处,所以贾琏画出这图,也只是让周振安用作参考。
    饶是如此,这图已经令周振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是巴蜀节度使,对蜀地地形最为熟悉,对照贾琏画的堪舆图看了蜀地部分,和自己记忆中的蜀地地形虽然也有些小的出入,但是已经十分难得了。
    只是贾演、贾代善虽然都是本朝名将,但是两人在北地作战为主,怎么对南疆地形如此熟悉?周振安心中飘过一丝疑惑,旋即又暗道:周振安啊周振安,你自己见识浅薄,又胡乱疑心作甚?只看贾芸带领那一群贾家少年的本事,荣国公府上有什么家学都不足为奇。
    贾琏见周振安对总图有了认可,一面研究战事,一面又抽空整理思绪,将自己记忆中基础战略要地择出,画了详图和因地制宜的制定攻占计划。
    而在南越军大营中,几日之前,南越军主帅收到一封朝廷军送来的信,其展信看后勃然大怒。
    原来,信中第一行就写着:函关先生,展信佳。除此之外,信中还详述了几条妙计,皆是南越军主帅制定的作战方案。心中又言道被赖尚荣偷走的荣国公兵法精要只是残本,后来贾代善做了不少补充,若是战场相见,定远伯定然亲送函关先生去见祖父荣国公,残缺的小半本兵法,函关先生不如在下面亲自向荣国公请教云云。
    当年,范嬷嬷在梨香院晒兵法的时候,不小心叫贾珠瞧见,贾琏和贾代善皆是心有七窍之人,早就在书房准备了一本兵书。原本祖孙两个只是多准备一手,自然不希望贾珠当真去盗兵法,谁知贾珠不但去了,还是引来外贼去了。
    世上能人无数,贾代善和贾琏都深知战场之上绝不能轻瞧敌人,兵书上的战略计谋是否高妙,熟通病略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所以祖孙两个准备兵书的时候,并未拿假书糊弄。如贾琏信上所言,当年赖尚荣盗走的兵书只是残本,当然,除此之外,祖孙两个还有其他准备。
    这信自然是贾琏提前写好的,然后在闭门画地图之前,交给关七手,让他设法送入敌军帐中。
    其实贾琏也拿不准甄函关是否当真在南越军中,此举不过是姑且一试罢了。。就算自己猜错了,南越主帅见了这样一封不知所云的信,也不过是付之一炬;然,若叫自己猜中,这封信定然能些许乱一乱甄函关的心神。
    而南越大军主帅,正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甄函关。正如贾琏所料,甄函关见了信,果然又怒又怕,不但看信之后气得脸色铁青,还将信件撕得粉碎,又将碎片全都烧为灰烬。做完这一切,甄函关犹自身子发颤。
    侍卫和随从见状,莫名其妙之余,被甄函关的怒气吓得不敢近前,倒是化作甄函关侍卫的化骨楼主楼天烈上前问到:“函关先生,信上写了什么?”
    甄函关运筹帷幄,智计出众,陈府又深,也就是贾琏的信击中所写的几个计策都在他原本的作战计划之内,自己的自以为深谋远虑,却被贾琏一言道破,才引得他大为失态。楼天烈上前询问,反倒打断了甄函关的思绪,甄函关从暴怒和恐惧中清醒过来,恢复常色道:“没什么,雕虫小技,和两军交战的帐前骂战也差不了多少。”
    帐前骂战楼天烈也见识得多了,那些话皆是不堪入耳之语,若信上是那些东西,楼天烈倒也没放在心上。
    所谓攻心为上,所谓两军交战勇者胜。兵戎相见,最忌举棋不定,甄函关原本是熟读兵书之人,行军打仗,用兵如神。只是自从接了贾琏的信,他制定一个计划的时候,总想着自己手上的兵书只有半本,不知道贾琏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