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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要附着别人的光彩才能活着罢。
今日是她的回门之日,秦肆一大早便上朝去了,终究是不管她。可他在有又何用,他还能挽着她装作郎情妾意模样去回门吗?
督府之人倒是给她备了马车,到了皇宫便下来徒步。这宫里通往寿安宫的路,她倒是熟的,总归是走了上百次的。
也不知太后见到她回来的反应是如何的?
她有些心神不宁,转头走在九曲回廊之上,此时正是上朝之际,大道是文武百官走的。
她隔着朱红栏杆,看着旁边池水绿荷挺立,不知不觉出了神。忽觉前头出现了一个人影,青黛反应过来之际却已经撞到了来人。
她来不及搭理自己被撞痛的鼻间,便连忙退后几步垂头,带着歉意说道:“失礼了。”
接着确是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无妨。”
青黛听着这颇为熟悉的嗓音微怔,抬头便见一男子,身着朝服,身段高而修长,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
原是礼部侍郎柳玉。
青黛认得他,他才学颇丰,待人温和有礼,她旧时还曾欣赏于他。只是她那时为宫女,不敢高攀柳玉;如今已嫁作人妇,她更不能越矩,便消了之前朦胧地旖旎心思。
柳玉不认得她,也没有多加停留,转身便款款离去。
青黛却起了一丝疑惑,怎么侍郎柳玉不走大道,却孤独一人走这小路?
青黛确是不上心的,等到了寿安宫,已是半柱香以后,看着庄严的宫殿,她的心头才缓缓地蒙上一层惧意。
她刚走近,便被一宫女拦下。这宫女是太后跟前的大宫女容霜,平日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对底下的宫女颐指气使,在太后面前却又装得一副乖巧模样,却偏偏能说会道,很讨太后的欢心。
容霜这会儿正打量着青黛,见她身着素净衣裳,妇人发髻上竟然只插着一根木头簪子。也不知东厂厂督是何等嫌恶青黛,竟半分华裳首饰都未备给她。
容霜耻笑道:“这不是刚嫁出去的青黛吗?怎么又回了寿安宫来,该不会是被夫家给赶出来了罢?”
青黛自知容霜喜逞一时口舌之快,便柔着嗓音道:“容霜姐姐,青黛虽只是小小一介宫女,不足挂齿,却也是太后底下出来的。按照成亲的规矩,青黛今日是该来回门探望太后娘娘。”
容霜面上显出一副讽刺之意,刚想开口说几句,便听得寿安宫里传出了太后的声音,嗓音中带着一丝慵懒,“是那宦官的夫人来了?”
青黛听得“宦官”字眼,便知太后仍是恼怒着秦肆的。她装作不知其意,隔着大门便跪在地上,“回太后娘娘,是青黛回来探望您了,望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过了半晌,宫内却无回话。
太后不答话,也没有让青黛起身,青黛便只能继续跪在寿安宫外。
偶尔抬眸,隔着串珠帘子,就能隐约看见太后坐卧在塌上,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怀中娇柔的白毛猫,那白毛猫是被宠惯了的,如今正眯着眼任由太后的抚摸呢。
“这奴才就是奴才啊,得了主子的赏赐就该奴颜婢膝地领赏。”太后娘娘柔柔地摸着猫毛,却不知为何,手中力道忽然加重,白猫尖叫一声立即就从太后的怀里跳了出来,窜到其他地方去。
太后的眼神也锋利了些,如尖刀般刺向跪得后背挺直的青黛,“同样地,主子要奴才生便是生,要奴才死便是死,可是这个道理?”
青黛隐约察觉了意思,莫不是太后要将她处死?她心有惧意却不敢否决,只能低低应道:“太后说的是。”
“只可惜,你已不是本宫的人,成了那阉贼的夫人,本宫便不能轻易地让你死了。”太后接着道:“可青黛啊,你可还记得自己远在南方的爹娘?他们屈屈一介草民,本宫还是随意能杀能弑的。”
青黛一惊,这太后竟然拿她的父母做威胁。平日太后可不关心宫女的出身,怕是近日才调查了她的父母。虽她已不是原身,与原身的父母也无多少情分。但多少也是原身的骨肉至亲,她又怎能让他们因她死去?
太后娘娘这般,无非就是因为她是秦肆的妻子,一切都是为了针对秦肆罢!
青黛跪拜下去,挺直着背,额头抵着已经被太阳晒得热烫的地面,颤着声音道:“太后娘娘若是需要青黛的地方,便直说罢,青黛岂能违背太后旨意。”
寿安宫内传来几声低笑,太后笑罢声音又拔高了些,“本宫要你杀了秦肆,如何?”
青黛身形一滞,她哪能碰的秦肆一根毫毛?纵使她真的杀了秦肆,那群狠厉的东厂番子也不会放过她。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也不敢答。
青黛只能继续跪拜,等待着太后大发雷霆,到时最多也是一顿打骂、身上多几道伤痕罢了,她总归是会捡回一条命的。
她有些绝望地等待着太后的惩罚,这时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阴沉的男子声音,“太后娘娘倒是闲情逸致。”
闻言,寿安宫内的太后娘娘浑身一震,转眼就见那面容倨傲的东厂厂督阔步走来,身形挺拔,浑身气质阴冷瘆人。
太后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