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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烦请皇妹暂行回避。”
    “是。”朝楚公主起身颔首,转身去了后面,回避了起来,雪白的裙裾才没入垂帘后, 高大的男子便稳着脚步走了进来。
    “参见太子殿下。”景王嗓音沙哑,站在东宫殿中,一双眼睛墨如点漆。
    并不见任何亲近的神色,仿佛对面只是个陌生人,烛火摇曳,映在他的脸色十分可惧。
    “景王兄免礼。”长孙少湛半披散着乌发,一身窄袖金边绯红太子衣袍,袍子略微滑落,露出穿着雪白里裤的左腿来,膝盖微曲踏着锦靴,踩在九瓣莲的脚踏上,斜斜倚坐在花梨木矮塌上。
    他微微仰着头,漫不经心的抚过手中的横刀,仿佛多了几分阴柔漠然,寒光闪烁之间,蓦然又恢复了冷峻之色。
    景王声色迟缓:“多谢太子殿下。”
    “景王兄来求见孤,是为何事而来?”长孙少湛说的慢条斯理,嗓音沉雅。
    殿中没有其他的宫人。
    “我没想到,”景王目光冷冷地,凝于他的脸上,压下一口气,呵然冷声道:“三弟竟然还能回来,呵,不仅仅是回来,而且走到了这个位置。”
    长孙少湛的脸色,透出病态的冷白之色,旁人皆以为,他是身体生了病,然而,唯独景王知道,这是在喀清中了毒。
    喀清那个地方,风不调雨不顺的且不说,林瘴毒虫更是数不胜数,稍不留神,就要丢了性命。
    他漫不经心道:“景王兄难道不是早有预感吗?”
    不是早有预感,怎么会一路派人刺杀他。
    长孙少湛缓缓坐直了身姿,冷白清瘦的脸颊,长眉入鬓,鼻梁高挺,浓睫覆盖的一双淡褐色眼睛,抬眸间透出侵略性,随后低低垂下眼帘后,又被清泠的神色所掩饰。
    他手中的金柄横刀,是皇帝赐给他的,他用这把刀杀回了这座皇城。
    景王深吸了一口气,眉眼生厌,冷冷讥讽道:“饶是如此,太子殿下,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那样的印记,即使你真的成功了,这也是你无法抹去的污点。
    后人会永远记住,你这位存于这样耻辱痕迹的先人。”
    他是一败涂地,但日后,长孙少湛也不会是千古流芳。
    他站了起来,身姿颀长挺拔,腰身看着比往前清减了几分,一身锦绣华袍从身上空荡荡的垂下来,但英姿不减,依旧是长身玉立。
    如今又是朱衣紫贵,肥马轻裘,长孙少湛却更添凛然。
    他不理会景王的嘲弄之色,说:“景王兄真知灼见,孤自然清楚这些。”
    景王瞧着长孙少湛默不吭声。
    眼下的青年,早已非吴下阿蒙。
    长孙少湛撩起肩上的落发,露出颈侧的印记,随即抬手转过了刀,轻嗤笑一声,说:“当年的是非,孤不想再论,只说眼下,孤已经是赢家,而你们,都是手下败将,不必再多言了。”
    朝楚公主第一次听见他们的对峙,三皇兄一向是胜券在握,才会动手的人。
    “所以,你就如此容不下我们,迫不及待的铲除与我们有关的人?”景王咬着牙质问他。
    他此行,正是为了长孙少湛截断世族命脉一事,已经动了景王派别的人。
    长孙少湛好整以暇道:“孤不是容不下皇兄,而是那些世家而已,他们太不听话了。”
    “容不下他们?”景王垂死挣扎,依旧争辩:“你信吗,你自己信吗?”
    “孤信。”长孙少湛说得斩钉截铁。
    景王离开后,朝楚公主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今天额打击已经太多,她看着什么都是木木的,隔着一层寒冰般。
    她忍不住低声说:“皇兄贵为储君,不该急躁。”
    “你是觉得,”长孙少湛抬眸,垂下的一缕发丝遮住了他的眼:“孤鲁莽了吗?”
    “是。”都知道他的秉性脾气,不算很好。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要对孤说的?”长孙少湛等着她的回答。
    朝楚公主已无他言,只垂下眼帘,心不在焉道:“只是想问问皇兄,一向可好?”
    “朝楚,你问我一向可好,怎么可能好呢,”
    长孙少湛缓缓坐了下来,他明知这是敷衍之语,却认真了起来,想要一心一意的回答她。
    他身体状似倦怠之力,斜斜卧倚在上面,睨了她一眼,道:“你真是不知道啊,喀清那个地方啊,真是又穷又苦。
    满地荒芜,吃的水也是苦涩的无法入口,风大雨也大,吃不好睡不着的。
    哪有皇城里的歌舞升平,锦衣玉食来得好,朝楚,你说孤过得好不好?”
    朝楚公主知道,当然不好,不然其他的几位皇兄,也不会闻知色变了,她依旧低垂眼帘,缄口不语。
    然而亲耳听三皇兄,一句句的形容出来,又是一番感触,一颗心都似是揪紧了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长孙少湛也不要她的回答,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说:“其实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