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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长孙少穹垂下眼说,视线落在袖子上的花纹上,众人皆知,此为白泽,问道:“看到他身上还有其他印记吗?”
苏桓迟回忆了一下,道:“齐王殿下的侧颈上,如果小可没有看错的话,这是皇族的图腾,并且据说衣袖上,有和太子一样的绣纹。”
“应当就是齐王兄了。”他猛然抬起头,道:“皇长兄,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少沂,你要做什么?”长孙少穹了解他的弟弟们,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他会像父皇一样,好好的对待他们,照顾他们,宽容他们。
他一贯是待人真诚的,笑也是很真心的笑,真心的笑里藏刀。
这不是欺骗,这怎么可能会是欺骗呢,他自己都是真心的。
“齐王兄胆敢折返风浥,纵然你我不出手,谁能保证到时候他会心慈手软。”
最后,长孙少穹仍然在犹豫,他也是害怕,怕冤枉了长孙少湛,又不想分裂兄弟情谊。
“皇长兄不忍心就不忍心吧,那就只好借刀杀人了。”长孙少沂出来后,眉弓狠狠地向下一压,泄露出罕见的阴冷来,窗外一株梨树,摇落满地枯枝月影。
反正,也都是一样的结果。
除了皇长兄,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类。
朝楚公主离开山寺后,在南薰殿接到了宫里的口谕,说是皇帝召见她即刻入宫,传口谕的太监见到公主从外面回来,并没有半丝惊讶,朝楚就明白了,皇兄败露了。
她没有再过多地犹豫,立即启程回宫去。
与此同时,听到长孙少湛秘密返回风浥消息的陛下,也等候朝楚公主多时了,他前段日子染了些霜露之疾,近日一直都在卧榻休养。
看到朝楚的时候,他并没有发难,而是异常慈爱地说了一句:“朝楚,你长大了。”
朝楚公主还有些茫然:“是,父皇。”
“你愿意成为父皇最信任的女儿吗,最值得托付的人吗?”
“父皇之命,儿臣无所不从。”朝楚公主郑重而从容的跪了下来,她双手接过父皇的托付。
皇帝眼眸微阖,垂垂问道:“少幽,哪怕是对付你的皇兄呢?”
“父皇……”朝楚公主立在榻前,端着苦涩乌黑的药汤。
“朝楚,你可以吗?”
朝楚公主垂下眼帘,复又抬起头,抬袖跪伏下去,说:“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好孩子。”皇帝微笑的。
朝楚公主微笑了下,皇帝看着她想,他的女儿,像极了神女,她做大祭司,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他招了招手,唤道:“朝楚过来。”一旁的刘袭不知是什么时候,取来了一把剑。
皇帝有些怀念的抚摸着窄长锋利的剑身,泛着冰冷的颜色,锐利而精致,早已被光阴日月,与逝去的人们赋予了不同的蕴意。缅怀着过去,又剑指将来,鲜衣怒马,纵横捭阖。
朝楚公主垂下眼帘:“父皇……”
“倘若他们敢……你就这般罢。”说着,就将这一柄剑放入朝楚公主的手中。
待朝楚公主离开后,皇帝猛然咳了出来,他已经缠绵病榻诸多时日,他赐予了朝楚公主一柄天子之剑,“陛下,为何要……”刘袭不明白。
皇帝低低的咳了两声:“朝楚至纯至孝,养在白玉台,与其他人相比,更加心无杂念,没有顾忌,”
而且,朝楚公主唯一看重的是血亲,由她来做,谁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此时此刻,剑,握在朝楚公主手中,真的合适吗?
皇帝阖上双眼,道:“终有一日,她要学会接受这些。”学会接受命运的恩赐与别离,生来就要抉择。
除了皇后,令仪最是在乎的就是皇妹,让朝楚公主出去来迎他,应当再合适不过,兄妹,总归是比寻常人更要值得信任的。
皇帝却忘记了,从他将朝楚公主唤来蕴章殿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们两个区别而待了,自然也就造成了两个人心中的信仰,不可逾越的矛盾的形成。
自从曲皇后仙逝后,他心生恐惧,令仪若是成为了天子,他不能够肯定他的兄弟是否还能得到如今的荣宠,皇帝对他的孩子们充满了怜惜,必要时刻,那骨子里的果决更加凸显出来。
景王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朝楚公主的车架,旁边的幕僚还在劝他:“如今陛下病危,虽然暂时转危为安,殿下不可不居安思危啊。”
他们今日一早,突然密探禀报说是齐王回来了,恐怕是来意不善。
幕僚清醒地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行了,”长孙少沅烦躁的低喝,拂了拂袖子,低着头拧着手里的茶杯,冷冷否决道:“这不行,本王若是这样做了,不是成了弑父的衣冠禽兽。”
景王殿下自己这么说,张逊义也没办法,总也不能直接说为了皇位,咱们衣冠禽兽就衣冠禽兽罢。
长孙少沅还真不是为了面子,纯粹就是对此事心怀抗拒,他行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