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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殿下想如何做?”闻道国师翻阅了所有的古籍,能够为他们稍稍做出一点改变,小小的偏移,足以走出不同的路径,越晚越艰难,时不待命。
“既然是双星牵命,那就无需改变了。”当时,出乎意料的,长孙少湛断然拒绝了国师的提议。
闻道国师以为他糊涂了,抬起头,脸上的皱纹紧了紧,道:“殿下,这后果您还记得吧?”
“记得,休戚与共,生死相系。”长孙少湛怎么能不记得,事实上,他第一次听国师说起的时候,并非忌惮,而是微妙的兴奋。
这不就是上天注定的吗。
“殿下,您可想好了?”此事非同小可,闻道国师怕他一时意气用事。
“天命不可改,不是国师您说过的吗?”
“殿下可知道,为何大祭司一直会存在吗,明明有了国师,祭司依旧由皇族女子担任,甚至不惜以皇帝的亲生女儿来延续,这本身,其实甚为辛苦。”皇帝的女儿,理应过着钟鼓馔玉的日子。
嘉应长公主的母亲是公主,每一位祭司的母亲虽然不是长孙姓氏,但她们的母亲是皇族女子。
长孙少湛凝神看向他,大抵是关于到妹妹才勾起他的注意力。
“因为,神女祭司是可以惩戒罪人,抚慰世人的,国师为国,神女为民。”即便如此崇高,闻道国师最后落寞道:“可是,即便如此,巫女一脉也会渐渐寥落。”
“怎么会?”长孙少湛下意识锁紧了眉,这太匪夷所思。
“因为要保持纯粹的心地太过艰难了。”
长孙少湛当然不会相信:“国师的意思,是朝楚不够纯粹吗?”
“不,正因为公主的心底纯粹,将要承担的就越沉重,甚至付出的代价也许……”
“什么样的负担,都有我在。”彼时长孙少湛信誓旦旦。
长孙少湛束发成冠,已是成人,皇帝为长孙少湛赐了表字,名为令仪,岂第君子,莫不令仪。
这一句取自《诗经》中《雅》的《湛露》,意为:这些和悦平易的君子,看上去无不风度优雅。
长孙少湛欣然谢恩,他很喜欢这个表字,也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朝楚公主认为这很好,皇兄的名也很好,君子如水,水至清而湛。
皇帝看着他,深意道:“这是朕少年时,先帝赐给朕的,今日,朕就将这把宝刀赏赐与你。”
皇帝命人呈上来的,是一柄金柄窄身横刀。
“多谢父皇赏赐,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期望。”长孙少湛接过横刀,他知道这把横刀,是父皇的心爱之物,金柄横刀。
善王,景王加冠礼皆得到了父皇的赏赐,与长孙少湛相比,不在其下,只是长孙少湛的加冠礼,与朝楚公主的祭神礼在同一日,看起来更加隆重庄严。
宴饮过后,长孙少湛就藉口先行出来了,而朝楚也正在神殿等着他。
“三皇兄。”朝楚公主在祭礼后就来神殿了,此时见他褪去了在祭神礼上的庄严之色,笑盈盈的唤道:“皇兄,你一直看着我吗?”
长孙少湛的回答从不会令她失望:“目不转睛。”
独属于长孙少幽的神女祭,她神情庄严肃穆,束素广袖,身披金袍,手执玉笏,徐徐步上玉阶神台。
长孙少湛就站在下面,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他是如此的欢喜,是如此的骄傲。
朝楚公主的舞素来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与舞姬不同,她站在白玉台上时,人们不由自主的感受到热血在澎湃,心境的每一丝变化都可以捕捉。
长孙少湛往时与世族公子相聚时,曾听宵小之辈口出放诞之言,轻狂道:“舞姬与公主有何不同,舞姬是为了取悦看客,而公主她们,难道不是为了取悦神灵吗?”
长孙少湛仅仅压下手腕,两腮紧绷,江改一眼就看出殿下这是暗地里咬着牙呢,这几位声色犬马,第三天出了些不大不小的意外,旁人皆言他们是触怒了神明,遭到天谴。
“令仪哥哥,令仪哥哥。”朝楚公主跟在长孙少湛身后,一叠声的唤他的字,皇兄也一声声的答应她。
☆、宫宴
大宴在后, 朝臣贺颂,朱门紫殿中,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与他的子女。
皇帝今日仿佛兴致颇高,召见了闻道国师, 留他在宫中多多居住一段时日, 闻道国师气质超然, 不同于在苔山时的闲云野鹤的和蔼姿态,此时看上去飘逸脱俗, 朝楚公主看见他就想起了国师夫人。
皇帝对闻道国师语气敬重, 又言及国师夫人最近在风浥神都的仁医之行:“国师夫人医术高明,竟让那小儿起死回生,与国师伉俪六十余载,堪为佳话。”
国师夫人与国师结缡原有六十余载……与国师大人相比之下, 无论样貌还是其他都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而且, 在她当时发现这位国师夫人的命格分明不该……朝楚公主当时只以为国师夫人年纪仅有五十余岁, 虽是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