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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皇兄看了她一眼,才低声说:“我日后想做一些事情,不过,父皇大抵是不会赞同的。”
长孙少湛步入了朝堂,眼前的弊端与恶孽出现的越来越多,其实无可厚非,这已经是这个皇城到风浥,乃至整个朝堂都习以为常了的。
他们仁慈而悲悯的君父,长孙少湛同样敬重濡慕,但是他在想,父皇明明可以做到更好,为何就止步不前。
无端端的,朝楚公主徒生出一丝紧张,拈着花瓣的指骨关节微微曲折起来,不可能,连大天官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皇兄不事于占卜测算,他绝无可能知晓。
长孙少湛已经有所预感,他忽然就笑了,伸出手去抓住她攥紧的手指,拥她的手里拿出被揉皱的花瓣,慢条斯理的在指尖抹平,不徐不疾地说:“你还是这样,况且,皇兄知晓了又有何妨,难道,你以为你瞒得住我?”
你的妹妹不一样,她注定了的不会是寻常女子的命运,她的灵慧与出身注定了的,并非是她或者任何人能够改变的。
父皇曾经语重心长的,对恳求父皇收回成命,不要让年幼的朝楚离开母后他们,独自一人前往寒山宫侍奉神明的他所说的。
长孙少湛眼睫向斜垂下,将手中的花瓣扔向水中,阴凉的宫殿里,略显白冷的肤色浸入了晦色中,翠竹落疏影,横斜满宫殿。
长孙少沂曾经对他说,他发现,也许,他还不如像朝楚一般不知世事的好呢,没有任何的欲望,简简单单到空白。
“你不在大祭司的位置,就不会知道,她所拥有的孤独。”他了解他的妹妹,她独自一人,承受了多少孤苦。
她被迫离开最温暖的母后,而这个命令,是她所濡慕的父皇所说出的。
将她一个人,远远地,隔绝在熟悉温暖的宫室之外。
长孙令仪并不干预她做任何事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承担的,就如他与朝楚的关系,朝楚必然会因为他的选择而受到影响,他也许会有所动摇。
朝楚公主侧过容颜,看了看镜子里的女子,这大簇灼眼的海棠花,的确衬得她颜色正好。
她偏身靠在美人靠上,丹碧色的长袖低低的垂落,抬手摸着头上的簪花,轻缓地叹息道:“皇兄……”
那般的心事,如何说得,说他命格不测么……更何况,还是那样不祥的,令她始终不敢说出口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是怎样的,没有人可以推测自己的命数,即使是大祭司也一样,尊贵是尊贵,端看能到几时了,父皇的用意,并非那么简单。
她自幼年便与皇兄亲密无间,人人说他们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是兄妹,其实哪里相像了呢,只不过是衣着,好看的人多多少少是有些相似的。
倘若,她并非大祭司,又或者,那一夜并不曾占卜推演出这样的命格,便好了,何须这样多的忧愁与担心。
她不敢与皇兄说出口,她知道,以皇兄的心性,总是真的相信了,他也不会顺从命运而走到灭亡。
长孙少湛沉吟道:“你我总归是休戚与共的,又有何惧。”
他们知道了解彼此的喜爱与软肋,并且会一心一意的守护着他们共同重要的存在,这无疑是令人亲密的。
彼时的他们,也许心怀忧虑,纵使各怀秘密,但依旧如此的亲密无间,依旧彼此信任并欢悦,憧憬着,希冀着,期待着,未来的每一日,东曦于风浥的升起降临,温暖明亮的光辉洒落人间。
草木渐深,雷雨方过,魏明姬瞧着外面的花团锦簇,这寒山宫都不似当初那么寡淡了,叶荞曦踮起了足,悄悄地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明姬,怎么了?”
魏明姬被她吓了一跳,随即又沉下了颜色,掩下了惊色,长长的叹了一息。
还能怎么,肖贵人死了。
魏明姬也是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其实也不算是无意,她还是在探听的,探听着后续。
所谓盛宠的肖贵人连一个在陛下面前,亦或者是皇后面前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任凭你巧舌如簧,伶牙俐齿,到了这种时候,也全然无了用武之地。
可怜又可悲。
名义上似乎是身子娇弱,染了风寒没有两日就去了,绝无可能,肖贵人当初为了得到陛下的怜惜,趁着雪夜出去明月伴清笛,除了风雅之外,绝对的身子康健。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暮春时节,天气暖和,染了风寒,这般没有可信度的说辞,饶是魏明姬感到恐惧,也一时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那是罪有应得,你也知道素日里这人有多嚣张,公主这是做了值得赞美的事情,你没见女官们都没有异议吗。”叶荞曦说的固然有道理,到底与往日在家中不一样,家中不是没有出现过恶奴欺主,母亲掌理中馈,她也跟着旁观。
那都是经过好一番扯皮查证,待要所有人心服口服后,才会实施惩戒,偶尔还要酌情处置,以示意主人的仁德,最后再对余下的人进行敲打,这是治理奴仆与家宅安宁的手段。
叶荞曦总是这样想的开,她不会认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