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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而问道:“是的,皇兄怎么突然这么问?”
长孙少湛笑了笑,说:“我可能得需要去查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朝楚公主难得见他会为了查询什么事情而进入琅嬛殿,颔首笑道:“当然可以,如果需要我的帮助皇兄尽管开口,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些典籍了。”
“是啊,没人比你更熟悉了。”这些晦涩繁复的内容,在朝楚公主的眼中却是宛若无上神言,朝楚公主只眉眼微弯道:“皇兄会从中找到想要的答案。”神卷会给每一个诚心想要求得答案的人一个完美的回答。
“我想会的。”长孙少湛颔首,他有种预感,这个尘封了将近十六年的秘密,将会在他的手中揭开。
谁知道会是什么呢。
是夜,琅嬛殿中,秉了连环十二重栖的莲花灯,案前青年手捧着书脊,慢慢的翻看着,宫人面面相觑,最终持灯上前提醒道:
“殿下,已是夜深了。”
长孙少湛抬头见窗外已是月山高林,寒霜拂过一簇簇垂丝海棠,朝楚公主已经是归于寒山宫,远远看去,廖远孤寂的寒山宫冷冷清清,仿佛月光下的一只孤舟,神殿常年烛火葳蕤,他的妹妹,久居于此,守着偌大的神殿,甚至可能孤独终老。
月上重楼,清光皎洁,长孙少湛眉间紧蹙,若是能够得到一星半点的讯息,他可能也就不会在查下去了,可偏偏被抹除的一干二净,作为皇帝最尊敬的皇姐,对于她与萧七郎的亲生骨肉,只有冷冰冰的尊贵封号与夭折之期。
“你去国师府,问一问十六年前,嘉应长公主的女儿之死,可有什么蹊跷。”长孙少湛召来江改,命他去问一问青苔山的闻道国师。
江改很少见殿下失态,因为才从寒山宫回来,便不由得问道:“这同朝楚公主有关吗?”
“我不知道,应该是与她无关,或许,与我也无关。”长孙少湛摇摇头,他或许应该再去请教一下国师了,这位老人是极其睿智的,最终的答案只能自己去查找。
他活了整整八十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皇朝的更迭,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先帝又是何等的性情,这些凤子龙孙的命数,他若是想知道,轻而易举便能推算出来。
江改领命而去,翌日转回,长孙少湛不等他喘匀了气,径直问道:“闻道国师说了什么?”
江改一脸茫然,摇摇头道:“国师说死的已死,生的无定,殿下何必拘泥于旧日之祸,生机正在眼前。”
在回到信王府的途中,信王与长子在马车里相对而坐,信王世子始终头颅低垂,在信王面前少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息,两人一问一答,从今日陛下对他们说过的话,与结交的官员态度,最后延伸到了几位皇子的身上。
当信王问起三皇子的时候,长孙群想到与其交好却并不顺利的遭遇,皱了皱眉:“齐王自负不至骄纵,不过,还是很傲慢的,令人不虞。”
他试图与每一位皇子有过接触,善王人如其名,待人接物,性情温善,堪称完美;景王机警圆滑,一直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的异色,然后与人交谈的言辞之间始终滴水不漏。
“皇族的人,有谁不是傲慢的,你以为,看着内外兼修的人就一定是良善之辈了吗?”信王不以为然,兴许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放松了,同在南薰殿的态度神情已经截然不同,傲慢自负才应当是皇族子弟的本性。
闻言,长孙群垂首沉思反省道:“父王所言极是,是孩儿一叶障目了。”在他所生长的环境里,这本应是很正常的,谦卑与自负,温柔与傲慢,谁说是不能并存一个人的身上。
在皇室贵族之中,比比皆是,其他的几位皇子难道没有这种高高在上吗,当然会有。
善王对任何都是温和的秉性,是因为他是以一种高贵的,上位者宽厚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景王不肯与人交心,是因为看不上,世故圆滑是他的外壳,一言一行不露声色,因为这些人还不配。
齐王就更好说了,他是帝后嫡出,血统高贵,少年君子六艺卓绝,朝堂之上手腕铁血,说一句大不敬的,极有可能他就是来日的储君,凭什么他不傲慢自负。
“你还是太嫩了,日后看得多了,你就会知道了。”信王忽然发现,他之前让长子刻意经历的磨练似乎出现了一些弊端,比如说,他只看见了士子的风骨与克制,没看见人性是很复杂的。
长孙群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的感觉,他到底是不如父王阅历深厚的,把每个人都看的太简单片面了。
“日后,你会看到更多的。”
此次上巳节过后,新的神女祭司已经在风浥闻名,距上一位大祭司在世已有将近十六年,不过,上巳节仅仅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要得到天神的认可,须在九月中旬,祭司东君太阴以及八方诸神。
更多的人问起的,则是公主的美貌如何,苏桓迟回到英国公府,也被兄弟们围绕着问起,皇族的女孩,总是神秘又尊贵的,对于国公府的人来说,他们需要的走到更高的阶层,那么,就要与这羲朝的至尊更加亲密,得到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