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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慢条斯理的吃完,朝楚公主用过了一盏花茶,也就告辞离开了。
赵海平身体上的字迹已经寻人临摹了下来,笔迹有些潦草,含着愤怒,而徽墨也是云集雅苑的。
江改说:“看来不能从徽墨入手了。”
只徽墨这一条线索,可是为难了长孙少湛,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的,但偏偏这又算不得了什么。
“既然徽墨这里查不出来,就换一条思路来查,这字迹有没有线索。”长孙少湛说的时候,口齿略顿,他并不太了解朝中这些世族之间的事情,才开始参政罢了。
“依你看,这个赵广平,与赵海平素日关系如何?”长孙少湛问,赵广平是赵家大爷的名字。
江改想了想近日查到的一些线索,拱手说:“回殿下的话,据属下盘问过的下人说,赵海平和其兄的关系并不算太好,而且有些矛盾。”
至于亲兄弟之间的矛盾是因为什么,想想也很简单,东恩侯至今还没有选出谁是家主,来承接这侯位,上京的这些世族勋贵之家,大多是传承了百十来年了。
这样的矛盾,是只多不少的,去年西江侯府的两个儿子,因为继承爵位打得不可开交,头破血流,被御史台的诸位御史大夫好一顿弹劾,骂的狗血淋头。
加之这些侯爵门第本就不太招人待见,东恩侯也没好到哪去,虽然没被弹劾,但他没落了。
江改顿了顿,抬眸道:“殿下是怀疑,赵海平的死,是因为东恩侯府里的矛盾冲突。”
毕竟赵海平这一死,唯一有资格继承爵位的就只有赵广平了。
长孙少湛点头思忖道:“所以,赵广平的嫌疑很大。”
为了日后继承爵位,对亲弟弟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能。
当日见到赵广平的时候,他神色很悲痛,不像是装出来的,长孙少湛也并没有起疑,但是,自从知道了他与赵海平素日有嫌隙之后,长孙少湛就觉得他越发可疑了。
哭声越大,掩饰的可能性就越大,哭得太假。
江改沉吟片刻,对殿下犹疑道:“可是这个‘犬’字,属下觉得,总不能是平白无故就出现的吧。”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犬”字有问题。
“你是有什么想法?”
“莫不是在讽刺赵海平,乃是善王殿下……咳,走狗之意。”江改此话说的有些吞吐,只是因为这话对逝者含有不敬之意,对诸位殿下也含有轻蔑挑衅的意味。
听了江改的恶意揣测,长孙少湛的脸色不大好,倘若真是如此,这凶手未免太过气焰嚣张,他与皇长兄处同一位置,如此被人蔑视,未免生出义愤填膺之情。
江改看自家殿下脸色不好,急忙道:“不过,依属下看,这个赵广平的嫌疑的确很大。”
长孙少湛摇了摇头,一口否决道:“其实若只因兄弟不和的流言,而怀疑赵广平,未免有穿凿附会之嫌。”东恩侯身体健朗,这爵位也没到断了手足之情的地步。
江西侯的两个儿子虽然丢脸了些,分家后也只是老死不相往来而已,但绝没有落井下石的事情。
长孙少湛可以指使刑部的一些官员,其中就有刑部侍郎宋泯,是个三十几许蓄了胡须的儒雅文官,在陛下面前也提过几次名的人物。
毕竟也不能真的让这些凤子龙孙真的亲自去到处跑的查案,长孙少湛也只是负责派遣罢了。
长孙少湛也是第一次比较正经的和刑部官员接触,毕竟六部之中,刑部不算太招眼的,没什么油水,沾手的都是杀人谋害案件。
除非会沾染勋贵之家的阴私,需要打点一二,若是案情重大,连这也不能收,要不然马上就有御史跳出来说你受贿。
宋泯来的时候,长孙少湛在看仵作写的尸检后的单子,当然,他手里的这份是重新誊写的,写的还是较为详细的。
关于死者身上的伤痕和深浅,死亡的时辰,事发的房间他也去看过,从房间的痕迹来看,一切齐整,除了二楼的窗扇被打开。
或者说,他无法反抗,又或者没来得及,被人一击致命,且是从正面伤害,细细想来,这必然是一早就预谋好的,与赵海平应是相识之人。
他并没有召舞姬,而是独自一人进入了房间,因着里开门便能看见楼下的歌舞,二楼的视野佳,故此常常客满,须得提前订下。
宋泯沉声道:“赵家二郎君暗地里在查贩卖私盐之事,也许被杀是与此事有干系。”
长孙少湛心下微沉,眼眸浮现厉色:“贩卖私盐?”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大罪,也是朝廷极其重视的。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
本朝盐业上并不是那么清明,只因是盐业大部分把控在世族手中,现下天下太平,所以并不是太过把控严厉,但无疑,私盐是获利的一条最佳途径。
这些年,朝廷与世族之间看似安稳无事,实则暗流涌动,已经是矛盾重重,在朝廷眼中这些百年世族内里已经腐朽,但又不可一举动之。
就如华阳公主,为了与世族联系更加紧密,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