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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相比之下,她的确更喜欢四皇兄写的这一句。
长孙少沂撩袍坐了下来,杏柰端上一盏敬亭绿雪,闲散的说:“妹妹,这七宝香酥鸭你再不吃,可就没法吃了。”
朝楚公主有点哭笑不得,只因她素日不吃这样的肉食,道:“闻着很香,吃着也美味,但四皇兄你忘了,我须得少食荤腥。”
说完,朝楚公主略有遗憾的摇了摇头,这香味很诱人,她须得克制食欲,保持清减,尤其是最近要临近大典了。
长孙少沂恍然才记起来,一撂手中的茶盖,恍然大悟道:“对,是我忘了,我妹妹不食人间烟火来着,咳,要不然,你带回去给其他人吃吧。”
他这般想着,嘴里又嘟囔了一句:“我说是怎么回事,当时就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想着为何从前没给你带过一次。”
朝楚公主笑了笑,神情多了几丝温软,她惯是不爱笑的,但凡一笑,便是清风雯月。
“来人,一会去给公主裱起来。”
长孙少沂让人将画晾了起来,再送去让人裱起来,特意交代了要用白玉画轴,加上淡黄色的长穗子。
日后挂在朝楚公主的宫中,时时让她耳濡目染,学着些,朝楚想起她少时初初学画,是学着画的凤栖宫前的牡丹。
时年也不过是七岁,正是暖风和煦,浓荫匝地,曲皇后命人将大张的白宣纸铺在书案上,面前摆一只青底琉璃花樽的插花。
错落有致地插了大肆盛开的牡丹花,花瓣红若最艳丽的胭脂,她学的也认真,每一瓣都要一模一样的画出来。
父皇来凤栖宫,看见了便手把手的教她,告诉她不必太过于写实,古往今来,大家皆终于写意,还让人拿了许多珍藏的名画给她观摩。
于是,牡丹倒是只画了一半,却鉴赏了一下午的名画古卷,父皇欣赏前朝的丹青圣手章妙,所以搜罗了不少此人的遗作。
说起来,父皇待她比对皇兄还要用心,也许是觉得儿子都要磨砺的,女孩都是娇生惯养的。
女儿家骄纵些又如何,只是公主罢了,还能翻出天去吗,嫁了人不会中馈又如何,总是有父兄护着的,更何况举世还有出身血统比她们更高的人吗。
这皇宫里尽是雕梁画栋,蕉绿花红,她们看尽了繁华为何物,九尺朱红宫墙内,皆是举世珍奇,皆是瑰宝真挚。
等画卷裱好,长孙少沂才与她言别,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急急忙忙就走了。
朝楚公主则携人回了寒山宫,让人将画卷放在书案上,缓缓展开来观赏,命人去召了魏、叶二人来观画,说:“你们来看看,此画如何?”
“公主今日的笔触,比起往日有力从容许多。”魏明姬走近了,点评道,她一直在绣公主画得桃花图,对公主的笔迹很熟悉。
“说起来,只是这诗词,不太像公主的笔锋。”叶荞曦说的含蓄,这画卷看上去远比公主寻常的画作要精湛许多。
要学会鉴画品画,没有足够的底蕴的家族,是培养不出来的,朝楚公主含笑不语,魏明姬看着这画卷略略出神,朝楚问道:“明姬怎么看?”
魏明姬缓缓绕过桌子,走到面前伸出手指,目光认真的指点道:“我认为,正是这几笔稍稍勾勒为整幅画添色不少,尤其是这两句诗,更为契合,而且观此墨迹流畅,可见下笔之人心态潇洒。”
顺着她的手看去,魏明姬手指之处皆是长孙少沂的笔墨,果然是魏家的女儿,叶荞曦也跟着附和,说完,两人看着公主,似乎期待他解开什么谜底。
朝楚公主自然也不会令她们失望,答道:“一点不错,这的确不是我的笔迹,明姬所说的皆是四皇兄的文笔。”
叶荞曦拊掌笑道:“早就听说四殿下擅长文墨之才,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听别人夸自家的兄长是令人愉悦的,朝楚公主莞尔几句,二人也恬然而笑。
等二人离开后,朝楚公主才想起来,四皇兄送来的吃食没有给她们,又让人送了过来。
“杏柰,将四皇兄送来的七宝香酥鸭切了,分别送去翠微殿和猗兰殿。”总不好厚此薄彼的,一只鸭子罢了,她吃不得,总不能连自己的伴读也不让吃。
“是。”
杏柰将这切成一片片的香酥鸭子装在青花白底碟子里,亲自送到了翠微殿,魏明姬看见了,尝了一口,抬首问道:“这……不是宫中的膳食罢?”
杏柰答道:“回魏小姐的话,是四殿下特意送来寒山宫给公主品尝的。”
“麻烦杏柰姑娘代我多谢公主。”魏明姬垂了垂眸,按理来说,她们跟着伴舞,公主不吃不用的,她们也应当如此。
“魏小姐请慢用,奴婢告退。”杏柰很快就离开了。
魏明姬却有些想家了,她往日在家中,长兄魏澜也给他们带回来过,家明明就在皇城外,可她却回不去。
宫里人人觉得有太后给她做靠山,可恰恰就是因为魏太后对她寄予“厚望”,更令她压力倍增,这分明也不是什么面目可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