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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犯困的童儿,一步三摇的往外走去。
“三皇兄。”她撑着手臂起来,在旁伺候的白苓连忙将床帐撩起,朝楚一看便知是被三皇兄训了。
长孙少湛闻声走了过来,将宫女屏退:“醒了?”
“方才是闻道国师吗?”她略睁了睁眼问,眼皮沉重。
“是,我请了国师给你看病,”长孙少湛坐在床边,说:“你只是有些发热,又被惊吓到了,没什么大碍,明日就能好了。”
“我有些困。”
“困了就睡吧,一会喝药我再叫你。”长孙少湛嗓音温柔道。
睡了一时,醒过来正裹在厚软的被子里,她低声唤道:“皇兄,你在么?”
有人舒开手掌,十指相合握住她的手,回答说:“我在。”
青年的手掌温热,骨骼匀称,白皙修长,朝楚浑身无力,又热得难过,偏生还要听大夫的医嘱,捂得全身发汗才可。
这时,杏柰端着才熬好的药进来:“殿下,药已经煎好了。”
“给我吧。”
“是。”杏柰将盛着汤药的青瓷小碗端给三殿下,便躬身退了出来,碧桂看她这么快出来,投以疑问的目光,杏柰低声道:“三殿下在里面。”碧桂了然。
朝楚坐了起来,背后靠着枕头,想起闻道国师的寿辰正日子就是后日,有些担忧的问道:“三皇兄,我明日能好吗?”
“明日不行,后日也可了,总不会让你错过国师的生辰的。”长孙少湛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给她,语气清淡的说。
“三皇兄,我害怕。”朝楚忍了许久,此时才泣道。
“皇兄在这里,为何会害怕?”
朝楚睁开眼,眼眶微微泛红,眸光慢慢的掠过帐子外的烛火,说:“三皇兄,我看见那个……孩子,真是吓人。”
这“孩子”二字,朝楚几近说不出口,那个死婴长得很古怪,像是鬼婴一样。
“日后就看不见了。”
“可我还记得。”朝楚缩在被子里,偏了偏身,她无话可说,三皇兄惯是不会安慰人的。
“嗯,三皇兄在这里,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必怕。”长孙少湛揉了揉她的手指,细长白皙,有点柔弱无骨似的。
他想了想,应该多说一些安慰她:“你以前害怕打雷闪电,我便是这样陪着你直到你入睡,你那时还说,一辈子都不离开哥哥,嫁人也嫁给皇兄的。”
朝楚在帐子里无声的笑了笑,嗓音沙哑绵软说:“那是年少无知的玩笑,皇兄会有王妃的。”
长孙少湛在帘外眼睑微垂,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紧握着她的手,十指相合。
半晌后,帐子里传出浅绵均匀的呼吸声,朝楚已经睡着了,一头柔软的发丝贴在脸上,躺在淡青色的帐子里。
于你而言,不过是一时少年玩笑,可于皇兄而言,却是枷锁。
“朝楚,这世间太危险了,皇兄怎么放心的下。”
他向来很克制自己的心思,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过,坐在床边的九瓣莲脚踏上,低下额头贴了贴皇妹的手。
这样的事情,不仅是难为世俗所容,也难为伦理所容,那么,倘若日后……
作者有话要说: 如有不足之处,嗯,过后修改,网被断了,明天吧。
☆、寿宴
朝楚晨起之时,已是晨光熹微,可能是因为喝了药的缘故,也可能是有皇兄陪伴,总之,这一觉睡得很沉,也没有再做噩梦。
“来人。”
听见里间有了动静,碧桂掀帘进来看见公主已经坐了起来,蹲下服侍公主穿上蜜合色织金绣鞋,柔声问道:“殿下身子可爽利些了?”
“嗯,已经好多了,三皇兄什么时候离开的?”朝楚公主站起来,走到妆台前,很苍白的面孔,但却有着鲜活气,像是清晨绽放的白茶花,很好。
碧桂答话:“一大清早江大人就亲自来请,三殿下便一早离开了。”江改是三皇兄的心腹,跟着三皇兄一起长大。
“公主可要沐浴?”
“嗯。”朝楚点点头,昨夜捂了厚厚的一床冬被,屋子里也紧闭门窗,发了一身热汗,总觉黏腻腻的。
侍女亲手打了热水来,慢慢地装满了浴桶,又洒上了皇宫御制的香露。
“浴水已经预备好了,公主请吧。”
杏柰碧桂一同服侍公主沐浴更衣,衣裳搭在屏风上,褪去衣裳的腰背纤细白皙,臂膀单薄,朝楚公主下巴垫着雪白的手臂,浸入水中趴在浴桶边缘。
朝楚公主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画卷,疑问道:“怪了,这里怎么有怎么一大幅画轴。”
画倒是好画,是大簇的牡丹花图,只是摆在这沐浴的地方很奇怪。
杏柰过去随手掀了一下,噗嗤乐道:“真有意思,公主,这后面竟然是一扇窗户,将将被这画卷挡上了。”
“想是通风散气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