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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无忧,可她骨子里还是有文人气质,惜残花,叹人生,又有俯仰之间已为陈迹之感慨,这些情感自然在花散尽时喷涌而出。
晴雯叹口气,青少年什么的,历来都是见月吟诗闻花叹息的,要不也不会有中二病之说了,横竖如今黛玉身子康健,有这些小感慨也只是生活的小情趣罢了,因而晴雯丝毫不担心,摇着头走开。
晴雯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准备上前去打断,可巧过一会儿,就见宝玉四下搜寻,晴雯再一想,可不是?黛玉今儿个一天跟自己在一起,哪里来的时间再回去拿花锄?宝玉肯定在找花锄。
想到这里,晴雯环顾四周,想给姑娘找个趁手的工具,可巧远远瞧见袭人的身影,晴雯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她看了一下花园里扣着的九齿钉耙,想必是看园子的婆子用来耕肥的,一咬牙,冲到黛玉和宝玉跟前,恭恭敬敬将那九齿钉耙递了过去:“姑娘,拿这个耙土将花埋了罢。”
黛玉:……
宝玉:……
半天还是黛玉说:“也罢。”就要接过来
宝玉忙阻拦:“你这个丫鬟,怎的给你家姑娘使这下人所用之物?”
晴雯抬起头理直气壮说:“净坛使者就使这个,人家可是佛祖跟前挂上号的得道高人。戏里唱过:举起烈焰并毫光,落下猛风飘瑞雪。天曹神将尽皆惊,地府阎罗心胆怯呐,怎的就不能用了?”
宝玉哭笑不得:“粗人碰过的,上面不定还沾着脏污,怎可玷污了你家姑娘?”
晴雯可听不得这个:“二爷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没读过几本书,可也听说子曾曰,耕也,馁在其中矣。又听孟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您轻视这百姓所用耕种之物,又轻视百姓,所为者何?”
一时说的宝玉愣住了,黛玉也若有所思,袭人从那边走近来,晴雯又说:“便是让宝二爷捏鼻子的脏污也是作物长成必须之物,乡下人常说千担肥下地,万担粮归仓,有这肥料才有这花香遍园,便是宝二爷手里捧着的花,也是终会化作花肥,有道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花红更护花。”
她一顿乱侃,将宝玉轰炸的云里雾里。黛玉是惯常听她天马行空的早已习惯了,如今见宝玉愣了,又担心宝玉又犯了那痴病。
忙喝住晴雯:“惯常在家里也由着你性子,怎的来亲戚家还不收敛,还不给宝二爷赔不是。”
晴雯眼角瞄见袭人走近,知道黛玉这是护短,于是给宝玉福了一礼:“适才我说的唐突了,只庄稼并不比花木低贱,百姓也不比贵人卑微,还请宝二爷思量。”
袭人走过来,笑着说:“可巧碰上你们。”
晴雯也笑,装什么偶遇呢,明明是老远就跟过来,生怕黛玉跟宝玉有什么接触,但也不揭破,只笑着解释:“我陪着姑娘捡花瓣玩,不想宝二爷说这锄头污秽,两下争执几句。”
袭人此时已经不怀疑宝玉和黛玉适才的举止,哦,原来那眼眶泛红是吵架闹的,当下问宝玉:“怎么又惹林姑娘生气了?”
又不等宝玉回答,转身对黛玉歉意的笑:“倒还是个小孩儿脾性,镇日里在家念叨林姑娘,等姑娘家来了又跟姑娘拌嘴使气。”
妈呀,还代宝玉向黛玉道歉,这活脱脱就是个二婆婆。
晴雯忍住自己想怼袭人的心,只笑着扶住黛玉,黛玉倒冷静的多:“不过是家常拌几句嘴罢了,倒是宝玉可别在风口冷着了。”
袭人去拉宝玉:“回院子里罢,回头着凉了老太太、太太又该心疼了。”
谁知道宝玉呆愣在那里,犹自沉思。
黛玉歉意的笑:“想是适才晴雯说两句歪理,又害得宝玉犯了痴病。”
妈呀,还代宝玉向黛玉道歉,这活脱脱就是个二婆婆。
晴雯忍住自己想怼袭人的心,只笑着扶住黛玉,黛玉倒冷静的多:“不过是家常拌几句嘴罢了,倒是宝玉可别在风口冷着了。”
袭人去拉宝玉:“回院子里罢,回头着凉了老太太、太太又该心疼了。”
谁知道宝玉呆愣在那里,犹自沉思。
黛玉歉意的笑:“想是适才晴雯说两句歪理,又害得宝玉犯了痴病。”
宝玉素来有些犯痴的老毛病,袭人也听见了刚才晴雯的一些话,她是穷苦人出身,倒赞同晴雯些,反正宝玉和黛玉没有互诉情衷就好,是以也没什么大碍。
当下晴雯扶着黛玉点头回院,路上晴雯偷偷看黛玉神色平静,不像是寻着了人生知己那般激动,当下旁敲侧击问:“适才我跟宝玉说的那番话姑娘可觉得有道理?”
黛玉笑起来:“可真是歪理也说得振振有词,若是白先生今儿个在,又得点头赞赏。”
这是……没那么沉迷的样子?晴雯又问黛玉:“难得的是宝玉倒还知道怜惜花落。”
黛玉对着满目晚春元景,幽幽叹口气:“他是个痴情的,怜花、惜雨、心疼世间女儿家。”
嗯,看来对宝玉仅限于很谈得来的朋友,晴雯松了口气。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