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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单子黛玉亲力亲为
明嬷嬷回:“自然是记得, 当时还说采戏子的贾蔷少爷并非有意,只是我们得空得讨了那戏子回府上才是。”
黛玉道:“便一直没寻到好时机开口,可明儿个老太太给薛家姑娘做生,要将那些小戏子唱戏, 只怕会请了那些戏子, 这可如何是好?”
明嬷嬷一听就急了, 当时就急冲冲要去见贾母。
好在贾母还未安歇,闻得是明嬷嬷请奏, 担心黛玉出了什么事情,便让她进来。听完明嬷嬷禀报以后, 贾母挥挥手:“那便将那孩子赏给黛玉罢。”
明嬷嬷谢过老太□□德便告辞出来。
此事算是暂时解决了, 贾母将龄官连夜送到了潇湘院,可后续倒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明嬷嬷瞧着那龄官却不知道做什么。
使唤做杂活吧, 她长得有点像姑娘, 顶着那么一张脸被下人打骂□□总归是不对劲;
许配给人吧, 只怕府里人有对黛玉存了不良心思的, 却不成体统;
养在黛玉身边吧,又怕等黛玉嫁过去她不安分想求个姨娘位子,这可不是妄言, 时下公子哥儿们总好丹桂齐芳,妻子陪嫁婢女也被视作囊中物,谁知道到时候黛玉的夫婿不觉得这是一种风雅呢?
总归是为难, 明嬷嬷便只将龄官养在房里,万物都不用她做的,也不怎么叫她出去见人。
却说到了第二天,吃了饭还有戏, 贾母让宝钗点,宝钗会做人,只点一场热热闹闹的《西游记》,又其余人点。
过一会儿宝玉嫌弃宝钗点的戏太过热闹俗气,宝钗却笑着给他讲其中一首《寄生草》,写的辞藻质朴,颇有文采,又念给宝玉听:
漫目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
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黛玉在旁边听见,饶是她素来不喜宝钗,也不由得赞叹宝钗是真个颇懂得雅俗共赏的人物。
晴雯在下面听着,也深有此感。前生晴雯生在一个被砸破了传统的世界,因着人们骤富需要精神慰藉,于是一窝蜂去断了档的传统里寻文化,可偏偏断层,于是那段历史时期的世界便总归有些光鬼陆离牛鬼蛇神俱舞。
也许是因着文化缺乏,因而总有人要对文化分个三六九等,以示自己的高贵。例如总觉得拉小提琴便是高雅,打麻将便是低俗。
其实哪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从上数人类还是原始人时,猴儿们吃饱了无聊,有的猴捡起个破树枝吱呀吱呀狙着玩,有的猴捡几个石子在地上摆成形状,究其本质,都是打发时间的工具。哪只猴又比哪只猴高雅?
琴棋书画不过是人类自我发声的途径,谁又比谁低贱呢?重要的是在发声过程中,你表达了那一瞬间的自我思想,在宇宙中表达了自我存在感,又何必对看流行戏文的人表达自己的高贵感?
如今所处的朝代,文人墨客自然极为鄙夷戏剧,认为其流俗,宝钗有这样的见解,越发显得她腹有文采。
晴雯和黛玉在这边赞同宝钗,宝玉也喜的拍膝摇头,称赏不已。
要说宝玉这点好呢,对每个女子他都能敏锐的发现其闪光点,对每一种文化他都怀着包容开放的态度去探寻,除了不爱读书博爱美人之外,也算是谦谦君子。
湘云却不满意,把嘴一撇道:“安静些看戏吧!还没唱《山门》,你就《妆疯》了。”
这是吃醋了,黛玉一惊,这可不是从前书里看过的,她吃味那一幕?怎的她如今想通了,湘云倒醋上了?
原来从前黛玉和宝玉亲近,是以湘云吃味,和宝钗联手挤兑黛玉,如今黛玉自己对宝玉无深层次的眷恋,湘云就不觉黛玉是威胁,反而和宝钗倒不和睦。
宝钗自然一笑置之,于是大家看戏,到晚方散。
却宝玉跟湘云倒怄了一场气,宝玉气得做一首偈语,黛玉和宝钗又去解那偈语,让宝玉开悟,自此四人仍复如初。
晴雯在旁瞧着也放心,虽她不懂公子小姐们的禅语机锋,但总归瞧着和气些好。
总归是在贾府中应酬了这一回,黛玉自个儿便家去料理迎娶白先生事宜。
过几天林府收到贾琏上门来的帖子,原来贾琏过了童试,如今已经是秀才之身。
林如海和黛玉自然闻之甚喜,秀才之身在功勋世家固然算不得什么,可到底是进身之阶。
对于贾琏而言更是一种鼓励,他荒废多年,重新拿起书本与一群年轻人为伍苦学,心里不是没有障碍的,全靠心里一股恨劲儿撑着。
此时拿到秀才功名,心里才踏实了些,忙写信给舅家和姑父报喜。这两位正是自己再造恩人,因而格外郑重拜谢。
贾琏在林府书房里与林如海商谈,凤姐却没来,她使人送上重礼,捎来口信:孩子近些日子身子骨不稳,她也不便远行,待孩子大些便登门来赔罪。
晴雯在旁悄悄思忖,的确,如今这个年代婴儿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