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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出,王熙凤和迎春越来越亲厚,她出了月子便手把手将迎春不少管家理事的手段。
迎春从前在贾府没有太多舒展的空间,大太太不是亲娘,本身大房也没有实权,奶妈又处处掣肘,因而她被养的懦弱怕事。
可如今到了庄子上,她是正经的当家姑娘,往来应酬的田庄佃农和士绅太太们都将她当作协理家务的姑奶奶,言语间皆充满敬意。
妥善处理了凤姐生产一事,让下人们对她叹服不已,贾琏夫妻对她充满信重,就是迎春自己,也因此生了许多自信。
再后面王熙凤有意提点,她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手段,说不上变得泼辣,却终于褪去怯懦,有些高门千金的气度了。
过两天贾母又派人来接黛玉小住,黛玉想起贾府那一众人嘴脸 ,便想了个由头不去。
谁想贾母居然派人来了第二次,几个婆子说贾母思念黛玉成疾。再不去便是忤逆不孝了,黛玉只好收拾东西,打算住个一天两天便走。
进了府中,来到贾母这边,却碰见史湘云大说大笑的,原来湘云也被接过来。
史湘云也是个可怜人,父母双亡,叔父袭爵,留下她一个孤女,好在总归叔父叔母要顾及外头议论,因而大面上对她亦是不差。
黛玉记得在书中曾经读过,宝钗对袭人说过湘云家中情景,用的便是含糊映射的做法。
什么“我近来看着云姑娘的神情儿,风里言风里语的听起来,在家里一点儿做不得主。”,什么“他们家嫌费用大,竟不用那些针线上的人,差不多儿的东西都是他们娘儿们动手。”
这可真是好笑,侯门千金上面有侯爷侯夫人一干长辈做主,为什么要“自己做主”?只有薛家这样商户人家儿子又顶不起来的,才要宝钗事事做主吧?
至于不用针线上的人,嫌费用大,也说明史家当家的高瞻远瞩,看得见如今各家豪奢花费颇大,索性自己家女眷自己做针线活,将这块费用节省出来。非要像贾家那样家族已走下坡路了却还要极尽骄奢之事才算对吗?
再说,做针线活的是“她们娘们”,那自然是侯府女眷都这般,又不是欺负湘云一个。
什么湘云“就说家里累的慌。我再问她两句家常过日子的话,她就连眼圈儿都红了,嘴里含含糊糊待说不说的。”
湘云性子爽朗,把宝钗当作亲近的朋友,才跟她偶尔诉说一下生活的委屈,怎的,转手就将湘云卖了?试想一下你与父母拌几句嘴后向好友诉说,转头她便四处宣扬你被父母虐待?
想必湘云年幼,叔母管教得当,湘云便偶有委屈,如今她还年幼,自然只会抱怨家里,可等她长大,便知叔母对自己好。
什么“看他的形景儿,自然从小儿没了父母是苦的。我看见他也不觉的伤起心来。”
好一个春秋笔法,好一个含含糊糊,自己不说湘云在家中受虐待,却总把听话的人往那上头引。让人理所当然认为湘云遭了罪。
宝钗又跟袭人说湘云“要是替别人做一点半点儿,那些奶奶太太们还不受用呢。”这有错吗?
前提是袭人将宝玉的活计交给湘云做。这合适吗?宝玉跟前有十八个丫鬟,饶是谁帮把手,也不至于做不过来吧?
湘云虽然小时候也跟宝玉亲近,可毕竟也是侯门千金,去帮外男做针线活?
湘云刚大些,侯府便说“姑娘大了总住在亲戚家不成个体统,总要到自己家里待聘才是。”,听听,这多有礼数,多为湘云考虑,这样的婶娘会让湘云替外男做东西?
宝钗丝毫不觉得袭人所做有问题,也不觉得住在亲戚家算个体统,倒反过来指责史家管教太严?
可宝钗是真心怜悯湘云吗?不见得。只是为了凸显自己的优越性,说来宝钗也是个妙人儿,自己身份地位比不过别人,便总在别处找回场子。
探春父母俱在吧,她就慨叹可惜探春不幸没投胎在太太肚子里;湘云是嫡出吧,她就感慨“自然从小没父母是苦的”;黛玉地位比她高吧,她就怜惜人家可怜自小失了母亲,也没个兄弟。
真真儿,处处戳着别人伤疤,巴不得凸显自己的优越性。
多亏有了夸夸群,黛玉在其中被人称赞,便是极小的事情也能博得铺天盖地的夸奖,她从中获得了不少自信。
不然若是前世那样,又无父母,又没有自信,她只怕要越加自卑,困在潇湘院一方小天地顾影自怜下去。
因而黛玉如今瞧见湘云,倒像瞧见那个被宝钗几句好话哄骗的自己,心里也生不起厌恶。
她走过去打趣:“我这一到老太太跟前,就遇上个咬舌子。”
湘云也笑,摇一摇贾母衣袖:“您瞧瞧玉儿,刚来就取笑我。”
贾母乐得见孙女们乐呵,笑吟吟享受这天伦之乐。
黛玉这些天一直在操持白先生的婚事,家中再无女性长辈,有些内眷的事情,还要她出头来做。因而倒也想在贾府和姐姐妹妹们玩乐。
没成想贾母私下里将她拉了去,问:“我听得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