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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他的手腕检查,“从送到医院后就没醒过,各种生命迹象都降到最低,就只能挂着盐水跟葡萄糖维持着。
    刚开始的时候,你的大脑活动频率,大致跟植物人齐平了,说实话,我都已经做好你醒不过来的心里准备了,从来没看到过靳先生那么焦急的样子。”
    想起他们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靳先生双腿都被墙压断,浑身都是血呼呼,伤口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杨医生给清理的伤口,眉头皱的死紧,脸色难看的问靳先生要不要用点药。
    以靳先生腿上伤口的大面积,他是建议全身麻醉的,进入深度睡眠,睡醒来的伤口就清洗处理完了。
    偏偏靳先生全程盯着躺在身边、陷入昏睡的一律,就跟感觉不到腿上伤口疼似的,开口便先问一律的情况。
    一律看上去,倒是跟睡着了差不多。
    呼吸均匀平稳,面色也没甚么异常。
    就是把人从地上抱到车上、再送到医院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人弄醒,靳凤羽就特别担心。
    顾不着自己的伤势,盯着医生先给他检查。
    结果等医生赶紧检查完,得出个情况严重的结论来,给靳凤羽急得,差点不顾腿伤从床上蹦起来。
    还是杨医生大着胆子,将人摁到病床上.
    顶着靳凤羽的黑脸,劝他赶紧治好腿上的伤,免得一律突然醒过来,看到会担心。
    好歹劝着把伤口处理好,再想劝人去休息却是不行了,最好的单人病房不住,非得住个二人间,不把人放在旁看着就不放心。
    往病床上躺着,专心致志的盯着人看。
    生怕自己一眨眼,旁边床上躺着的人就不见了。
    一律晕了七天,靳先生就旁边的守了六天半。
    他本身伤得就重,这么长时间不眠不休,加上担心一律的伤势,心情沉闷,腿上的伤口总不见好转。
    表面看着就跟没事人似的,连眉头都不带皱的。
    杨医生原本以为他就伤口没好,其他没事呢,结果熬到后面就头重脚轻,突然就在床上仰倒过去,支撑不住要晕倒。
    晕前还不放心,非得让杨医生把他弄到隔壁去,免得一律醒过来看到他的伤势担心。
    啧,黏黏糊糊的,简直为难他这个单身的医生。
    看一律醒过来就跟常人无异,精神不错,面色也挺好,杨医生便斟酌着把情况说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就是忧心你的情况。
    你这会醒过来,他也就能放心养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一律皱紧眉头,“怎么会如此?我就是动用佛祖虚影的时候力气耗尽,加上有些许阴气入体,我从小在寺里跟着佛祖念经,不惧阴气。
    再怎么严重的情况,最多躺上七天也就好了,着实没甚可担心的呀。”
    杨医生愣了愣,“我们不知道这回事啊。”
    一律往四周看看,沉着脸问杨医生,“你们没见着我师父?”
    从4号楼走的时候,跟他师父说清楚了去处。
    正因为知道他师父会过来善后,才敢驱动佛祖虚影,耗尽体力后,放任自己晕的那么干脆利索。
    他十岁的时候,帮萝卜丝处理凶煞,不经意间引动过佛祖虚影。
    也是晕了七天七夜,才慢慢醒过来。
    跟江鱼打完架后,他实在是没力气开口了,加上他师父清楚他晕过去的缘由,也就没跟靳凤羽说,不要太过担心。
    结果他在床上躺了七天,他师父还没出现?!
    杨医生摇了摇头,“没有见到。”
    一律黑着脸,咬牙切齿,“我知道了。”
    瞬间有了想欺师灭祖,把他师父摁着打一顿的念头!
    等着吧,这事没完,哼。
    等喝完杯子里水,他坐起来在床上活动着手脚。
    虽然在床上躺了七天,但医院有专人帮着放松肌肉,四肢只是略微有些酸软,并不怎么严重。
    在床上活动了会,就勉强能够站起来,他慢吞吞的下了床,扶着墙往旁边病房里走。
    门没关,他直接就走了进去。
    靳凤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比之前瘦了好多,脸色苍白如纸,神色也憔悴的很。
    眼底有浓厚的青色,皮肤都没了往日的光泽。
    眼睛紧紧闭着,本来都已经累极了,却仍旧睡得不怎么踏实,眉头紧皱着,淡色的嘴唇轻轻蠕动,低声念叨着甚么。
    一律低下头去,听到靳凤羽的在低声唤他,“一律,别走。”
    情真意切,带着说不出的恐慌。
    他轻轻的抿着嘴唇,“我不会走的,凤羽哥哥。”
    都没有以前好看了,如同明珠蒙尘、白鹤折翅,失了最令人心动的部分。
    一律暗暗想着,心里却抑制不住的疼起来。
    像是被绣花针扎着,在他心底绣了大副图画,执针的人穿针引线,动作利索的来回拉扯着,在他心口扎出密密麻麻的疼。
    他慢吞吞的挪过去,坐到床边,伸手在被子里握紧靳凤羽的手,声音低低的,“对不起,凤羽哥哥。”
    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我该早点告诉你的,让你不用担心的。
    鼻子一阵阵的泛着酸,忍不住想哭,眼眶迅速变得湿润模糊。
    他忍了忍,没忍住眼泪往下滚落,干脆翻身到床上,抱着靳凤羽哭的特别伤心,“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人在他背上拍了拍,头顶响起靳凤羽温和悦耳的声音,“一律。”
    一律浑身僵住,在雪白的被子上蹭了蹭,把脸上的眼泪都蹭干净了,才从被子里抬起头,“凤羽哥哥。”
    靳凤羽摸了摸他的头,“别哭。”
    他梗着脖子不承认,“我没哭。”
    靳凤羽看着他红红的眼睛,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弯着眼睛笑了笑,“好,我没事的,伤口也不疼,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一律点了点头,“嗯。”
    他们在医院里待了十天,临出院的时候,他师父总算赶了过来,看到靳凤羽就想唠叨两句。
    毕竟这小子,可是拱了他们寺里最好的白菜!
    勾得一律还俗,也就罢了。
    居然连闭口禅都不修了!要知道一律可是近百年来,最接近闭口禅大成的和尚!居然说不修就不修了!?
    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心痛至极。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崽,就那么被人给拱走了,难不成还不许他发发牢骚么。
    结果他脸还没黑,一律就先沉了脸,“你这么多天去哪里了?”
    他就心虚的很,没法黑脸了,尽量表现得跟没事人似的,“呃,我在4号楼驱邪,那宅子里的情况很是凶险,不能再那么放任下去,怕会出事。”
    一律冷笑,“你忙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