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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跟萝卜丝来去自由搞破坏的。
    那地儿对生魂而言,处处地地都是危机。
    想从地底下全身而退是极难做到的,看他师父那苍白的脸色,就知道是受过伤的,而且伤得不轻。
    要不然,也不会连平常的样子都装不出。
    现在最好往病床上躺着,静修养病,而不是跑到凶宅来玩。
    想到这个,一律惊讶的看着他师父,“您不养伤跑来4号楼做甚,该不会这里有大师兄的残魂吧?”
    圆悟的眼神闪了闪,闭嘴不言。
    一律,“……”啧,瞧瞧,瞧瞧。
    就跟小孩似的,多么幼稚啊,还不如他呢。
    轻轻笑着,“您别装死啦,我拿木剑出来不是给您看的,是想告诉您我遇到个残魂,可能是大师伯。”
    圆悟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说甚么!”
    一律赶紧捂住嘴,故意作出副“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的表情。
    笑嘻嘻的开口,“您不是不愿意我管这事么,您不说我也不说,反正到最后着急的人肯定不是我。”
    圆悟抓着他,神情急切,“你在哪见到的?”
    一律见他是真急了,脸色越发的苍白,终究是不忍心跟他斗气,“就在这里啊,应该被雪公子抓走了,估计跟赵然他们在一处吧。”
    他师父松开抓着他的手,脸色难看,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他果然是来找卢晚阳那人渣了?”
    像是受到沉重的打击,脊背都被压弯了。
    胖脸上仅剩的血色褪净,透出些死气沉沉的苍老来……给一律吓了一跳,他师父这次回来,大抵真是受伤过重的缘故,都变得有些不太像他师父了。
    也顾不上琢磨这话里,蕴含着多少故事。
    赶紧解释道,“您想多啦,那残魂没甚么意识,懵懵懂懂的,是跟着我来的4号楼,不是专程过来找卢晚阳的,他是被掳走的呀,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大师伯呢,都是我猜的。”
    话虽如此,估计也差不多了。
    果然,圆悟的脸色稍微缓了缓,“那应该就是了。”
    略微停顿着,语调沉重的叹了口气,跟他解释这次事情的始末,“我跟你罗师叔,在忘川的角落里找到他了,不过从地府出来的时候,我们被众多阴兵鬼将追逐,在路上走散了。”
    走散不至于,应该是故意分开的。
    那些地府的阴兵鬼将追得是他跟萝卜丝,被抓着就是关百八十年的大罪,两人不得不放手一搏。
    将刚找到的残魂放走,试图等他们回到人间再找寻……反正无常被阻,大师兄也不会被拘回去。
    中途出了点意外,大师兄魂魄残缺严重,承受不住他们的标记,等他的魂魄回到肉身上,就发现没有了大师兄的踪迹,残魂找不到了!
    被逼无奈,只能往4号楼来碰碰运气。
    一律见他神色平静,轻描淡写的说完了事情,就跟聊天的时候,随口谈论天气似的。
    有意无意的,将遇到的重重危险跟困难,全部忽略了个干净。
    略微有些无语,“师父,您不觉得您没甚么立场说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我这不都是随了您么。”
    听完他师父的解释,有种原来如此的释然感。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随即笑着问他师父,“为什么你觉得大师伯会来找卢晚阳啊。”
    现在看起来,大师伯会跟着他,倒是很好理解。
    因为他包里有桃木剑,而木剑上浸染了大师兄的血,血液跟尸骨一样,对魂魄有着天然、本能的吸引力,残魂在无意识中,就跟选择了跟着他到处晃。
    可他师父发现大师伯丢了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来找卢晚阳,还骂卢晚阳人渣……这其中肯定是有些猫腻啊。
    一律弯着眼睛笑,大胆的猜测道,“师父,大师伯跟那个卢晚阳是不是一对啊。”
    萝卜丝跟大师伯修天师道,他们那脉不禁婚恋,有终身苦修的、也有结婚生子的,全看自己高兴。
    圆悟僵了僵,使劲儿瞪他,“少说废话,他们往哪去了?”
    一律,“……”这是迁怒吧,是吧是吧。
    这就是卢晚阳的院子啊,还这么凶的问他!
    圆悟吼完他,也知道自己理亏,不吭声了。
    往院子中间一站,捻着佛珠怒目而视,气势汹汹,朗声道,“把人交出来,不然我拆了你这院子。”
    一律在心里吐槽他师父威胁的简单粗暴,从包里掏出叠纸扎,站在他师父身后呐喊助威,“对,赶紧的,不然我可动手了啊!”
    这宅子成为凶宅已久,不论是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是宅子里面的各种建筑,都被阴气长时间的浸润。
    纸扎被点燃,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多点那么两张,将这宅子付之一炬,也并不是不可能,反正他自己做纸扎的,怎么点都不心疼。
    放完狠话,没见动静,听他师父低声道,“烧。”
    一律便摸出打火机,将手里捏着的纸马点燃,照着跟前的矮树扔过去。
    瞬间火光四溢,白色骏马带着浅淡的金光,朝面前的绿植撞了过去,撒开四个蹄子来回奔跑着。
    被纸马碾过的地方,阴气被带着金光的火花点燃,劈里啪啦的尽情燃烧着。
    一传十、十传百,左手边的植物很快就被烧了个干净。
    火光中黑烟四散着,有溢出的阴气、也有活柴燃烧的烟雾。
    院子里浓烟滚滚,着实呛人的很。
    一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感觉这主意不靠谱。
    典型的伤敌一百、自损八十,再这么继续烧下去,卢晚阳不一定会出来,但他们肯定会被呛到。
    也就没想点第二张纸扎。
    没想到黑烟还没散开,地面就出现了许多冰碴,就跟电影里做的特效似的,飞快的层层逼近过来。
    顷刻间,就到了他师父跟前。
    圆悟眼尖,看到冰霜瞬袭过来,使劲儿往地上一跺脚,发出“咚”的声闷响,将靠近过来的冰霜镇退。
    效果不算太好,霜花开在地面上,离他们三尺远不到的距离,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伺机再次攻击过来。
    圆悟黑着脸,沉声道,“姓卢的,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人给我放咯。”
    卢晚阳没出现,周遭的阴气变得冰冷,低哑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回荡着。
    “我便是不放人,你们能奈我何?放火烧了我这宅子么,这样也好,我跟阿隐生能同衾死能同穴,你这个不知所谓的老秃驴,就只能在旁边看着我们急得跳脚!何其的痛快。”
    圆悟瞬间怒了,他是一律师父,土原寺里出名已久的高僧,本该心境平和,意志坚定,无嗔无喜。
    却被卢晚阳一句生同衾死同穴,成功的气到了。
    脸色煞白的挽着佛珠,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