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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己庭前并无二致。萱草几乎铺满了整个院子,只留下一条单人可过的小路。
这便是落萱斋名字的由来吗?
落草离离,萱生忧忘。
“慕息泽,为何这落萱斋旁边的景致看起来与府中其他地方这么不同?”
“这是按照母妃从前在洛水的屋子做的。” 慕息泽语气略微低沉,顿了顿才打开了木门。
“洛妃娘娘?”
“嗯。”
慕息泽径直走了进去,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
夏念想起那日他看到宁澜说起洛妃的事情后,那般清冷肃穆的眼神,便知道这里边有许多事,而他还不愿提起,或者说他不愿让自己知道。
跟着慕息泽进门后,夏念闻到轩内似乎也有一丝淡淡的檀香气,屋子不大,左边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很宽的书案,上面是一些笔墨纸砚。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两个花几,花盆里种的是秋海棠,只是现在冬天,海棠已无绿叶,只剩下灰褐色枝干在盆中,给这屋子平添了几分冷寂苍凉。
“秋海棠……”夏念走上前,细细看了看,更加确定了,便试探地问道:“也是你母妃喜欢的?”
“嗯”慕息泽只漫不经心瞥了瞥夏念手下的那灰褐色枝干,便继续向桌案边走过去。
浅绿嫣红开几许。谁料西风,也解倾城妩。酒晕盈盈娇欲伫。
檀心半吐轻含雨。
剪向屏山深处贮。似笑如愁,旖旒怜还怃。低亸对人浑不语。
断肠应恐人无绪。
当年洛妃广拒名士,只为等真正心爱之人。虽然最终碰到了那人,却不能与自己深爱的白湛相守,而进了那深深的宫墙内。想必那女子踏入宫城那一刻,心便也死了吧。
“过来。”
慕息泽到了桌案边坐下,夏念听到他的话也不再凝视那枯枝,转身正要走向左边那桌案,却瞥见了悬在墙上的一幅画,画上的是一名在梅树下起舞的女子。
那一刻,她想,何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今日真的才算是见着了——这个女子是怎样的一种美啊!
以前在梳妆,丫头们时常夸赞自己闭月羞花之貌,夏念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也明白这长公主的容貌绝佳;后来在钧安殿见到丹颜才知她才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而今天看到这画上之人,她才知道真正的国色天姿,颠倒众生的容貌是如何。
画上女子无多余矫饰,一身白色月纱舞裙,翩跹旖旎,在红梅树下翩翩起舞。身姿婀娜,清颜白衫,墨丝飘逸,若仙若灵。
纵是仙子,恐犹不及三分。
只是……慕息泽怎么和这女子竟有七八分相似?
她再看画上右侧四个字,这四个字倒是夏念现在已经全部认识了的——吾妻子娥。
子娥,洛子娥,洛妃娘娘,慕息泽的生母。
原来如此,这般美的心惊动魄的女子,难怪当初堂堂北翟国皇上以其父亲作胁迫,也要将这洛子娥带回皇宫。
可是这画是谁人所作?
称呼为吾妻,不像是皇上对妃子的称呼,更不会是慕息泽所画,难道是洛子娥所爱之人,浔月教弟子白湛,可是这称呼竟如此直白?
“你母亲长得真好看。”
夏念定定看着画中女子,如此姿容样貌就是女子看了也绝对移不开眼。
“过来吧。”
慕息泽并不回答夏念,单单重复了先前的话,只是这回,语气里似乎少了些耐心。
夏念这才回过头看向慕息泽,那清冷的脸色与画上之人嫣然而笑的样子大不一样,她记得慕息泽眉眼微弯的样子与这洛妃娘娘极像,原来他这不凡容资皆是遗传了洛妃。
可这样一个女子最后竟然成了妖妃,如此惨淡收场,当真是红颜薄命。
“要做什么?”
夏念看着慕息泽将案上的纸铺好,此刻手里又在磨墨,动作轻缓而娴熟。她固然疑惑洛子娥的事,可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慕息泽对她向来都是一副散漫玩笑之态,今日却这般安静,这里一景一物,都有关他的母亲,他不愿说,自己怎能刨根问底?
夏念静静踱步至桌前,挨着他坐下了。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是不自觉地靠近这个人。她看着慕息泽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笔法苍劲有力,与自己写的软趴趴的字真是不可相提并论。
夏念看着慕息泽俊朗而专注的侧颜,忍不住轻轻问道:“慕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