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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在他身上。他的喉咙发紧,看着她一字一句慎重地回答:“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开始未能向你坦白,也是我太过蠢钝,未能看穿自己的心意。”
谢渺的心抽动了一下,又听他继续道:“若是我,一定也会如此,甚至不会用如此温和的方式。”
他伸手去抚她的头,如触碰需要被呵护珍爱的宝贝。当两人接触,谢渺怔了怔,便见他温柔地笑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怀霜。”
一直忍着的眼泪再也无法停留,她就这样哭了出来。她的眼泪总能让容珏无措心疼,每每见她落泪,他便想做尽一切来换她欢笑。这次他却没有阻止,动作轻柔地将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任她默默地垂泪。
他仍是心疼,眼角也因情绪涌动而泛红。那些眼泪全都低落在他的灵魂之上,敲碎他一直努力深藏的冷硬凌厉,徒留脆弱柔软的心脏。哭吧,将那些你无法消解的都给我,你只需要做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怀霜便好。
谢渺从来都是安静沉稳的,就算有情绪也大都不会在人前显露,她更习惯自己独自消解,在独处时显露那些负面的情绪。容珏却是第一人,让她一次次显露不同以往的一面。她在他面前失态、脆弱、冷硬,他却不会惊奇侧目,只会安静地一一收下,妥帖珍藏。
她又一次将情绪托付给了他,她忽觉自己和容珏像宣纸纸的两面,完全相反却又无法相离,好似注定要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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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阿清喝多了水,深夜起身方便,回房时发现谢渺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迷迷糊糊过去。
“姐姐怎还未歇息?”
桌案后对着空白纸张愣神的谢渺看向门边,就见阿清走了近来,她温声回答:“等会便歇了,你怎起来了?”
“被憋醒了。”阿清瘪嘴,“下次睡前我定不喝这么多水。”
谢渺笑了笑,缓声道:“快去歇息吧。”
阿清应着去看月亮,念叨:“都过子时了吧,姐姐也要早些休息才是,陆大人说你得好好休养,不能累着。”
谢渺失笑,“你什么时候也成小老太婆了?我知道的,马上也去歇息。”
“明明是姐姐自己不听话。”她哼哼,随后又念叨着开始嘟囔,谢渺连连说自己马上就歇息才把她送走。
只剩自己一人,整个院子都静谧,她垂眼看着桌案上的信纸,几度提笔却不知要写什么。
当她第一次从容昭那里听闻谢荷生病便担忧不已,后睿亲王又带了谢荷的话,她清楚地明白当她的死讯传去时谢荷如何的难过。她和谢荷不仅仅是姑侄,更像姐妹玩伴。
月东行,时间一瞬瞬流逝,她终究还是再次提笔。当她落笔,如以往每一次般写下称呼,谢渺忽觉自己在刹那间释怀,她放过自己。
在这件事里谢荷从来都是局外人,她从不知道自己曾被人如何憧憬过,以前她不知道,以后她也不必知道。谢渺笔锋流畅,写下字字句句,关于这个秘密绝口不提。这只是她和容珏的事,从始至终都与旁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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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那日,容昭撒娇不愿走,谢太傅送她到谢府门口后还要谢渺送她出城。
谢渺没有拒绝,容珏自然要护着谢渺,跟着一起送到城外长亭。容珏和陆愈一两马车,三位姑娘另外一辆,容昭和阿清有说不尽的话,谢渺听着,不时应上两句。
说话的间隙,谢渺从袖袋里拿出一封封好的书信,容昭一见便双眼发亮,“我正想问表姐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给母妃的呢。”
谢渺笑了笑,自然地将书信递给容昭,故意玩笑:“不许偷看。”
容昭嘟嘴,“就要看,看你们要说什么悄悄话,哼。”
嘴上虽如此说,却小心地将信收进马车内的抽屉里。
知她是故意逗自己,谢渺失笑,只道:“那便看吧,姑姑若发现信被开过,你可跑不了。”
容昭瞅她一眼,杏眼瞪得大大的,似在怪她欺负自己。可不过片刻就自己先绷不住,贴近谢渺去拉她手,“表姐,你要早些回京呀,我和母妃都会等你的。”
谢渺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只是朝她露出个温柔的笑。
相比她们的其乐融融,容珏和陆愈那头便格外安静,只有陆愈平静地交待谢渺的情况,将已说过的医嘱再说一遍。临了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子递给容珏,“三皇嫂主要是心病,待药停后便可用这方子温补。”
他在对待病人这件事上从来都认真,不管对方是何种脾性地位,他只会说对病人身体好的话。他看向容珏,平静开口:“再多温补的药也不能治根,若要一劳永逸,那就得彻底将这心病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