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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用在了容珏身上,用他的谎言去论证自己年幼时幼稚的念头。可她终究不是眼盲心瞎之人,时日久了也就知道他所言所行中几分是安抚几分是不甘愿。
没有哪位丈夫可以放任自己月余不碰新婚的妻子,除非他全然不喜她。是以他的分房而居是顾念她,更是不愿与她有太多的纠葛。
谢家累世簪缨,以富贵和诗书养出的儿女大多无惧无畏。也有可能是二十余年的人生从未有过什么波折,她才敢这般勇往无前,主动去往则安居寻一个答案。
她是温柔的,就连似责问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也含蓄委婉。在容珏的目光下,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委婉地开口:“殿下,我知道这桩婚事更多是姑姑的意思,这是否让你为难了?”
平静的人有几分吃惊,看向她的眼眸微眯,似要细细打量她。
“殿下莫要误会,怀霜并不是因猎奇抑或其他心思而窥探你的心事。”她敏锐,从他目光中看出不满,忙为自己解释,“只是觉得若因为这桩婚事让你错失心中所属,怀霜心中也会愧疚。”
说这番话时她避开了目光,似有几分失落。成婚前容珏与她有过几次短暂的相处,对她脾性也有几分了解,不然定会以为她这是惺惺作态。
这番话让容珏确信她并不清楚自己心底到底装着谁,也就缓和下来,顺着她的解释开口:“我不愿瞒你,在成婚前我确实已有心仪之人。”
虽是早有准备,可听见他说出来,谢渺仍是怔愣了一下,面上温柔的神色有片刻凝滞。随后她才让自己平静道:“若殿下想……”
容珏似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你莫要多想,也莫要觉得自己应当退让,我既已与你成亲便会敬你护你。”
谢渺惊诧,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不知是因为她过于震惊的目光有几分可爱还是因她主动来与自己坦诚相待的心意赤诚,容珏犹豫了一下,再开口时喊道:“怀霜。”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小字,表示亲近的称呼从他口中吐出,不过两个寻常的字,谢渺竟觉有几分温柔缱绻。
在容珏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总是得体聪慧,成亲这月余他才发现她也有许多普通女子的一面,是以见着她此时痴痴的模样不会过于惊讶,只觉有几分可爱。她好像不再是圣坛之上冷静看世间的神女,而是鲜活灵动的枝头春花。
“怀霜,我所说并非敷衍,我不会和她如何。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便会对你忠诚。”
谢渺自是信他的,文人和贵女的矜持傲骨让她还保有几分理智,她应了这番话后问道:“那……”
有些话她总归是不好意思说,思索几瞬后才道:“其实殿下还未做好准备,对吗?殿下内心深处是否还未准备好接受一个突然出现的妻子?”
容珏被问住,他其实可以说谎,这是他所擅长的。但是谢渺看着他,秋水般的眼眸里存着期待,他知道这份期待是想要个真实的答案。但秉性里趋利避害的劣根让他无法如实回答,却又不忍让她的期待落空。
谢渺却像是懂了,其实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她笑了笑,柔声开口:“那怀霜便等殿下准备好那日。”
她对他自是有情的,可她有自己的气度和骄傲,不会让对方曲意迎合,也不会让自己委曲求全。
容珏因她的回答怔愣,随即却觉这才应当是谢渺。他颔首,似在做下承诺:“谢谢你,怀霜。”
那以后两人相处得格外和谐,容珏如自己所说那般尽丈夫的责任,他将王府全权交给谢渺打理,只要在府中,便会陪她用食。谢渺没有因为他心有所属而胡闹,他便给足了尊重和自由。
谢渺也曾好奇他到底心仪何阳的女子,却也知夫妻之间应当有个底线,就像他从不会过问她去咸集楼听人论政,她也应当给他尊重。兴许是因着这样,两人关系越来越近,终是同了房,成了真夫妻。那以后容珏搬去思纷小筑,得闲时两人也赌书泼茶,对弈棋局。谢渺甚至偶尔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他正努力着一日胜过一日地在意自己。
离开长安后她也曾想过,若是自己未发现他心中藏的是谁,或许两人便会这般长久的过下去,可能某日他也会同她道一句心悦。只是世事难料,她没想到自己会发现谜底,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出纰漏。
一切都是天意。
【御街行】沧海
「拾」 沧海
“你是如何知晓的?”话方出口容珏就后悔了,他现在追问除去揭她伤疤,没有任何作用,他早已没有机会再去防备。
谢渺瞥开目光,不想愿看他,也不忍看他。
“殿下知道,我有晒书的习惯。”
容珏一瞬就明了,再想到自己从泉州回来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