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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直接的性子,只道喜欢就要攥在手中,断没有放手的道理。她无法体会谢渺的这番话,谢渺也学不来她这般简单。她似在想谢渺说的话,片刻后忽道:“那你若是没有遇上阿无,无人帮你离开他,你要如何?”
谢渺摇头,这是她深思熟虑后做下的最后的决定,不会有这样的假如,“没有阿无,也仍有旁的办法。”
“真好奇他到底对你干了什么,能让你这样好脾气的人逃走。”
谢渺笑了笑,“殿下并未做什么不好的事。”
他只是不爱我罢了。
【御街行】映秀
「陆」 映秀
阿无接到消息,豫王在驿站歇息一夜后就离开,她没再将容珏的消息告诉谢渺,直至容珏进入京畿道。听闻容珏已入京畿道时谢渺正在写一篇论朝廷酒曲管理的文章,纸张就摆在面前,墨迹已干,她道:“阿无姑娘,能否容我多叨扰两日?”
此时流光恰好来寻谢渺玩,听见她的话,忙道:“只要言言你不嫌弃,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最好将阿清也叫来,如此这般我定是日日欢喜。”
她是爱热闹的性子,阿无也不多说,只道:“无碍,言姑娘来去可自行做主。”
“多谢阿无姑娘。”
流光身轻如燕,飘似的到案后,挽着谢渺笑道:“还有半月便是花魁大选,言言一定要住到那时,看我如何艳压群芳。”
二十四桥旁春楼林立,文人雅客流连,谢渺如今藏身的映秀坊便坐落在瘦西湖旁。既是多青楼教坊,自是要比个一二,便在每年春末夏初时节选出魁首。流光这样的性子,自然年年代表映秀坊参加,引得一众公子书生动心追随。
扬州是个温柔风情的地方,普通人家对此早习以为常,甚至也会趁着热闹来看看各式美人姑娘。去岁谢渺到扬州时未能赶上,今次听流光提及,便应了下来。
阿清也是爱热闹的,待到了选花魁那日便关了门去凑热闹,也趁机见见月余未见的谢渺。谢渺同容珏一般谨慎,怕仍旧有暗探,便让流光给她寻了一套男装,搬做书生混进人群里。
水乡多的是美人,坊中女子更是各有所长,从琴棋书画到说唱逗趣,每人都能掌握一二。这其中就数流光最不中用,琴棋书画她无一精通,戏曲小调更是摸不着门道。可只要她装模作样走走过场,便能年年拿魁首。每每提及此她都觉好笑,妩媚的桃花眼上挑,同谢渺道:“那些个书生公子个个徒有其表,圣贤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才能被我迷了心窍。”
今年也无意外,她方款款上台,下面便呼声震天。谢渺被阿清拉着往人群里钻,终究是名门闺秀,做不出推搡别人的事,同阿清嘱咐几句后退出人群。恰好旁边有另一家教坊的姑娘在休整,其中一人念叨:“也不知有什么好办,年年被妈妈管着练琴,也比不上人家在台上笑一笑。”
“她一年接客不过二三次,谁不是把银子当流水才能见上她一面,这可免费一睹芳容的日子自然是人人争先。”
如她们所说,流光能这么受欢迎全因难得。她身为映秀坊的花魁,却是不轻易见人,若要一睹芳容就要出得起价。扬州城和江湖上处处传她如何美艳,自是引人浮想联翩,可出得起价钱的人少之又少,大家也就趁着这个日子看上一看。
谢渺噤声,权当没听见这番话。正欲走却被方才说话的姑娘发现,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哪个姑娘不喜欢。馨香的身子靠过来,软声叫她,吓得谢渺连连告礼离开。
随即身后又有嬉笑的声音传来,“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出来看热闹,你也去打趣人家。”
似有人在笑,声音太小,被喧嚣淹没,穿不到耳边。
流光又得魁首,按规矩六日后便会在映秀坊选一位支持她的宾客当恩客。如何选,要选谁,全凭她心情。接下来的事谢渺已不需了解,她也已准备等几日回去。
映秀坊分内外两坊,外坊宴客,也住寻常姑娘。内坊便是阿无的地方,没她命令无人敢造次。谢渺住在内坊,已在想是要回去继续开书肆还是暂时换个地方。流光却跑了来,让她帮忙出个极难的考题,她要让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全都铩羽而归。谢渺替她写了几个对子,后又添两首诗,流光这外行也看出其难度,欢喜地拿着东西离去,走前还让谢渺届时若是无事可以去看。
光是想想已知届时是何等局面,谢渺自是不愿去凑这个热闹。可选恩客那夜,忽有小丫鬟跑来寻她,说是她给出的题目皆被一位公子对上,流光姑娘心下不服气,邀她去帮忙。
谢渺知晓流光好胜的性子,便寻了一方面纱带上后随丫鬟去外坊。外坊和内坊之间隔着一条河渠,引瘦西湖的水流,养坊内花草。丫鬟在前引路,谢渺在后跟随,方挨近内坊一栋秀楼便听见喧嚣声。她看一眼高挂的绯红灯笼,房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