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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便有了几分委屈。她为见他不惜自己身子,他却是浑不在意,只当她是寻常病人。
陆愈欲告辞,却被拉住了衣袖,垂首便见容昭红着眼眶看自己。他与容昭相识已十年有余,深谙她娇蛮的性子,这般可怜的模样很是少见,不由得一愣。
“公主还有何事吩咐?”他淡声开口。
容昭抽抽鼻子,委委屈屈地说道:“药太苦了,不想吃。”
想来医者最不愿听得便是这句话,陆愈却是未有什么反应,只道:“良药苦口,公主应为自己负责。”
容昭瘪嘴,“那小年夜时我说的事你答应吗?”
小年夜宫里开宫宴,陆愈跟随自己的父亲太医令入宫赴宴,容昭便约他上元节一同去看西市的灯展。只是那时他并未答应,她便厚着脸说等他考虑。
陆愈闻言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两人互不相让,就这样看着对方。兴许是生了病格外脆弱,也可能是觉自己白受了凉,容昭望着他平静的模样只觉眼眶有些发热。
“陆愈你太讨厌了。”她本就是娇气的性子,此时受了委屈便不愿再顺他的意,松了手揉着眼睛止住泪意,“走吧走吧,你就让我病死算了。”
她因风寒发热,整个脸都红彤彤的,眼角的湿润便格外惹人怜惜。陆愈心中蜇了一下,松了口:“公主按时用药,臣亦会准时赴约。”
容昭破涕为笑,杏眼中满是笑意,一瞬就忘了自己方才骂他的话。
“我就知道子益哥哥也是喜欢我的!”
陆愈不置可否,他无法分辨她所说的喜欢和照顾有何区别,医者仁心,他理应爱护每一位患者。
上元节那日皇家有家宴,容昭借着自己染风寒还未痊愈为由早早离席,换了身太监的衣服混出宫。她早就安排好,在宫外备了宅子,离宫后就去换衣。红粉绫罗裹袄上身,外罩朱红镶裘斗篷衣,十足的喜庆,十足的艳丽。
她与陆愈约在西市大街的咸集楼碰头,一路上她脚步轻快,想到要与心上人在上元节共游灯市便欢喜。到时陆愈还未到,她告诉自己陆家亦是大家族,他应是未能脱身。
花市灯如昼,往来行人沸腾了月夜。
容昭坐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行人,想到陆愈等会便会穿过这些人走向自己,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扬。
她想起幼时与他初见,那时自己不过六岁,他方入太医署一年。机缘巧合她被带去太医署,因贪玩迷路,路过的陆愈引了她去找人。那时她还弄丢了最爱的珠花,哭哭唧唧地要返回去找,是陆愈寻来还给了她。
当时她被前往太医署督查工作的皇叔抱在怀里,咬着唇抽噎。陆愈原路返回,为她寻回了珠花。她还记得递给她珠花的小哥哥,记得他清秀的眉眼和白色的衣袍,后来他无数次入梦。
随着时间流逝,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她等的人还是没有来。容昭双手托颊往下望,来往的人那么多,却没有她要等得那一位。青柳在一旁看着自家公主慢慢蹙起眉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公主……”
才开口便被容昭打断,“子益哥哥说话算话,他不会失信。”
青柳将话咽回,不由得心疼眼前的人,她只能上前为她沏杯热茶,劝道:“窗边风大,您先饮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