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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看起来家境不错,样貌极好,脸带微微笑意,看似淡定,在众多见识广的师尊下,却仍是没能藏住眼中的心虚。
这个也不错,就是比第一个差了点儿。
师尊们对聂子晋也同样表示了肯定。
乔旭大概是三人中最担忧的人,他练习刻苦,平日里对于长辈心存敬畏,现下卖药出了事,自然惶恐不已。这副样子落到了师尊眼里,便成了心虚。
师尊们对视一眼,对整蛊事件有了猜测。
安和逸对乔旭了解不深,只从时明达那里了解到是个安分勤奋的弟子。倒是对于自家徒弟多少了解一些,虽不觉得徒弟顽劣不堪,却也绝不认为他是个安分的。
室内满是瓜果香气,安和逸这回茶叶不泡了,正襟危坐对着三人问道,“今日有弟子戏耍师尊,你们可知道怎么回事?”
乔旭晃了晃,聂子晋悄悄伸手扶住。
整个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处,师尊们虽然未施威压,可眼中的审视也足以让涉世未深的弟子们心生畏惧。
温修远却不同,他那打磨了几百年的脸皮压根不把师尊们的审视放在眼里。
他面无波动,手背到身后打了个手势,顶着师尊们的目光向前迈了一步。
“这事因我而起”。
一声回复如同惊雷乍响,溅起万丈水花,师尊们的怒火霎时向着温修远一同袭去。
原来是你个小子!
安和逸手抖了抖,眼中黯了些。
“细说你所做的事情。”
安和逸一如往常的平静声调唤回了师尊们的理智,师尊们齐齐向身后的椅背靠了靠,重新摆出懒散的样子。
温修远挑了挑眉。
“弟子最近对炼药颇感兴趣,便从乔旭手中购进一批草药,而后弟子多番尝试,可惜没甚天份,做出来的药丸效果稀奇古怪。不过倒也没有什么毒性,弟子想着不能浪费,便卖了出去。”
室内的浪潮再次浮动起来。
好家伙,还真想得出来。
“那都有谁买了?”
聂子晋听见这个问题皱了皱眉。他是商人,商人重诚信,最不能便是出卖客户。他正在心中构思着说辞,却见温修远淡定地眨眨眼,开了口。
“我们是匿名交易的,交易到指定地点,互不见面。”
有师尊嗤笑一声。
好家伙,一个真敢卖,一个真敢买。
“那你把交易地点说出来,抓到所有人便放过你。没抓到,你便接受惩罚。”
聂子晋靠在腰间的手捏了捏扇子,乔旭也是脸色苍白。
唯有温修远毫不接受威胁,“那可不行,我都忘了。”
华向然冷笑一声,“那你就是不说了?”
温修远不开口,迎面对上他的目光,颇有些油盐不进,“都忘了,怎么说?”
这态度?!
华向然心中的火气腾地升了起来。
他倒也坦然得狠!
华向然冷哼一声,“你若是不说,便将你逐出宗门。”
“师兄”,安和逸闻言终是忍不住,出言便是不赞同的语气。
华向然这回却是没站在他师弟一边,反而更加严厉地质问,“你是说——还是走?”
气氛如同冬日的茶水,一点一点冷了下去,温修远迎着他的目光,始终未开口。
眼见着华向然开始显露着不耐烦,聂子晋向前跨了一步,拱手行礼,腰背弯下,低着头道,“此事因我而起,是子晋不知礼数,在缘生宗内行商,且为了避免惩罚,硬要拉着温兄与乔兄两位道友。请师尊们责罚子晋,莫要怪罪两位道友。”
“不……”
乔旭刚一开口,众位师尊的视线便都移到了他身上,锐利的眼神让本就有些害怕的乔旭重新闭上了口。
他嘴唇颤抖,无措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两个人。如果他开口,他可能会重罚,还可能被赶出去。
可若不说……
他的呼吸乱了,心中焦虑不已。
乔旭浑身上下烫得发热,羞耻点燃了他每一寸皮肤。就在他要淹没在这火焰之中,手背贴上一片凉意,冲散了他身上的热意。
玉箫与竹扇靠在他手背上,长长的萧同主人一般嚣张跋扈地戳着他,轻轻在他手臂上划动,让乔旭别开口。
乔旭被这萧与扇烫地发抖。
“是我……”,乔旭哭出了声,心跟着泪珠向下坠落。
一阵浓烈的悲伤涌入心头 ,这感觉似乎比当初爬上云外楼时还要来得汹涌。
他抬眼看了看安和逸,在泪光中隐约看见师尊向他点了点头。
眼神一如当初的平和安然。
“温修远,你觉得你们应当受什么惩罚?”
华向然的质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修远坦然一笑,手中的玉箫转了转,一如当初心门外潇洒站立的郎君。
“弟子以为,温修远可逐出师门,聂子晋自行回宗,乔旭无罪释放。”
“好!”
作者有话说:
猜猜后事如何?
祝大家七夕快乐!
第38章
“好!”
华向然身后的一位师尊大声叫好,他附近的另一位师尊使劲撞了下他的胳膊,这才让他闭嘴,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一屋子的师尊都在等着宗主宣判。
华向然脸一甩,“既然无异议,那便如此判决”。
温修远正对着一屋子凶神恶煞的师尊,个个气势还不小。
他摸了摸手,感觉手有些痒,有点怀念过去潇洒掏扇子捶人的他。
“等等,弟子有异议”。
聂子晋再次向前跨了一步。
“这件事因弟子而起,过错原在子晋,本就与温道友无关,宗主如此判决,未免有失公允。”
“弟子也是这样认为”,乔旭咬咬牙走上前,站在了聂子晋身旁。
乔旭站出来的时刻,师尊们的目光霎时犹如穿堂而过的利剑,几乎将他刺穿。乔旭在一双双冰冷的目光下手腕微微颤抖,他苍白的唇抿了抿,腰弯了弯,复而又挺直了腰直面师尊们的目光。
好巧不巧,在他正对面的,恰是安和逸。
谈玉师尊定是对我很失望。
乔旭某一刻难堪极了,羞耻染上心间。
他偏过视线,不敢再看师尊。
温修远站在两人身后,眼神复杂地望向前方的两人。
在此之前,他还从未被如此弱小的两个后辈保护过。
前方的人站地挺直。
温修远磨了磨手指。
窗外的传来白鹤煽动翅膀的声音,一声鸣响划破寂静的夜晚,月光轻洒在鹤身之上,于门窗上投下淡色的影子。
是藏意山的白鹤。
该走了。
乔旭与聂子晋的肩膀覆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温修远按着两人的肩膀,将其分开,大大咧咧地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