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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战幕河松开手,朱鹮的手腕上红了一片,他松开抓着战幕河领口的手,拍拍他的胸口。
何故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端起茶杯垂眸喝了一口,朱鹮坐下,正对着何故,手撑着腮,对他挑挑眉,挑衅的扯开嘴角。
林冬青坐在何故身后,感觉他的背不自然的绷直,周身迸发出戾气。
林冬青伸手抚上他的后背,何故深吸一口气,逐渐平静下来。
白飞回到主位,举起茶杯:“白某先以茶代酒欢迎各位前辈当家,稍后请移步花厅用晚宴。”
花厅在正堂后面,原来是一处偏殿,被改作宴会厅,也是中式古雅精致的布局风格。晚宴是自助餐。
何故给战幕河敬酒:“战老大,晚辈敬您。”
战幕河很喜欢何故,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拍拍何故的肩:“何总!应该我敬您!我倚老卖老不客气的说一句,年轻一辈中,我最看好的就是您!”
何故:“感谢战老大厚爱,晚辈先干为敬。”说着喝了杯中的酒。
战幕河刚才那点怒气来的快去得也快,看见何故喜欢的不得了,把自家闺女拉过来:“何总,这是我家那闺女,今年23了。清风,叫何总。”
战清风微笑道:“何总。”她知道她爸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比起何故,她更喜欢林冬青那样的,她自小就独立,不喜欢依附于人,林冬青看着好乖,好拿捏,更适合她的性格。
何故:“清风小姐。”
林冬青拿来一杯红酒给何故,左手递给他,战清风眼尖看到林冬青无名指上的戒指,惊讶的脱口而出:“二当家你结婚了?”
林冬青看了看戒指,很自然的回答:“嗯。”虽然没有婚礼,但戴上了戒指就是有主的人了。
何故强忍着才没有把得意和炫耀的表情写在脸上,他欣赏着战清风一脸震惊然后怅然若失的表情,心里很满意。
战清风还想问什么,何故没有给她机会:“冬青,能帮我拿点吃的东西吗?”
林冬青点点头就走开了。
何故又与战幕河聊了两句,走的时候装作不小心绊了一下,把手里的红酒全都洒在战幕河胸口。
“对不起,战老大!是我不小心!”
战幕河没有在意,笑着挥挥手:“不碍事不碍事!何总,我去换一件衣服就好!”说着把西服外套脱下来递给白泽的社员。
战清风陪着战幕河去换衣服了。
林冬青端着盘子走过来:“怎么样了?”
何故:“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让赫连舟去把衣服拿过来,让柴观看看,我猜朱鹮再大胆也不敢在这里引爆,应该是打算在战老大回房间后引爆。”
林冬青看了一眼花厅另一端的朱鹮,对方也正在看他们,可能是因为何故拆穿了他的杀人把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何故笑着搂过林冬青的腰,在他耳边说:“你哥我厉害吗?”
花厅里人多,而且何故是焦点中的焦点,他靠的很近,林冬青不自在的推他,小声说:“你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让人看出来了!”
何故轻笑放开他:“行。你少喝点酒。”
赫连舟走过来:“何总,你找我?”
何故把事情交代了一下,赫连舟就去了,十几分钟后柴观走过来:“何总,我看了,确实有炸弹,做的只有纽扣大小,不到一厘米厚,还是遥控引爆的,我已经把遥控装置拆了,不会引爆了。这么大小的炸弹,运气好的话人一下就没了,运气不好生生看着自己穿肠破肚,生不如死。”
林冬青:“要跟战老大说一下吗?”
何故:“炸弹的事还是不要说了,以战老大的脾气,知道了肯定要找朱鹮拼命。但他无法证明是朱鹮放到他衣服上的,仅凭猜测无法给朱鹮定罪……”
战幕河不是好惹的,拿不出证据恼羞成怒,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直接动手。
玄极峰会上不能动武,到时候战幕河得不着理还会被定罪,未免冤枉。
何故:“跟李臻说一下,让他派人暗中保护战老大,别让朱鹮再靠近他。”
柴观:“是!”
何故看着角落里的朱鹮:“是该给朱老大敬杯酒了。”
何故拎过一壶白酒和两个空杯子,径直走向朱鹮。
朱鹮笑眯眯地看着何故,等他走近,邹青鹤本来是侧面对着这边,何故靠近时他就转了过来,双手抱胸站在朱鹮身后。
朱鹮说道:“何总。久仰。说起来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呢。”
何故皮笑肉不笑地说:“朱老大,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神交已久,我特来敬你。”
朱鹮接过酒杯,何故给他满上:“第一杯酒敬净海的当家陆鸥,托朱老大的福,人已经安眠深海了。”
朱鹮笑起来:“何总,陆鸥自己作死也要怪到我头上吗?我可是把他收拾了打包好送货上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两人对着冷笑,举着杯子碰也没碰,直接喝了。
何故:“第二杯敬朱老大的礼物,在下已经签收了……我想问一句,你就不怕半夜睡觉的时候死了的两个孩子站在你床边要你偿命吗?”
朱鹮眯着眼睛笑道:“我不怕死也不怕鬼,想讨命的多了,他们还排不上号。”
何故没有等他,直接干掉一杯:“第三杯……”他顿了一下,从巨大的悲痛和愤怒中翻找出一丝冷静,铺开展平裹住自己的心:“第三杯敬我哥哥何钰。”
他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仰头干掉。
朱鹮跟了两杯,语气阴森开口道:“何钰是我的朋友……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他语气中听不出喜悲,仿佛不是在说一个朋友的事情,而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但他不想好好活着,非要给我找事!”
何故攥着杯子,手臂青筋爆出,指节捏的发白,紧紧咬着牙。
朱鹮靠近他一步,小声说:“何总,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哥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朱鹮继续说道:“何钰啊,真是个神人。他最后一句话说,‘朱鹮,你不得好死!’”朱鹮张开双手,面带得意的说道,“但最后不得好死的人是我吗?”
林冬青站在几步远的位置,见何故脸色铁青,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臂。
朱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二当家。”
林冬青没理他,要不是有规矩禁令,他现在就想杀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王八蛋。
何故拍了拍林冬青的手,对朱鹮说道:“朱老大,我哥的遗志我来替他完成。你不怕死没关系,咱们可以试试生不如死,不怕鬼也没关系,反正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永远是活人。”
他说这席话的时候带着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所有愤怒和悲伤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面前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朱鹮本想看他愤怒失控,而他的笑却带着明显的轻蔑和鄙夷,那是在看一只蝼蚁的眼神。
朱鹮的心咯噔一下,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和咒骂,紧接着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扇得他耳鸣不止,他伸手去捂脸,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