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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拔了下来,放开尚志良。
尚志良佝偻着身子嗷嗷了半天,吐出一口鲜血:“妈的!他妈的!李臻!”
“尚老大想起来了吗?”李臻欣赏着钳子上的门牙,完好无损,若是还呆在尚志良嘴里,尚志良恐怕恨不得用它咬断李臻的脖子,可惜拔下来就变成了废物。
李臻把牙扔进垃圾桶。
尚志良瞪着李臻,下三白的眼神里全是愤怒。
李臻擦擦手套上的血,又走过来,捏住尚志良下巴。
尚志良心头一凉。
李臻:“尚老大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当个医生,却阴差阳错的进了黑帮,不过我有一些专业知识……”他把钳子伸进尚志良嘴里,带着铁锈的味道充斥尚志良的口腔。李臻夹住另一颗牙,接着说:“嗯,拔光了牙,我们还可以试试阉割……给被你卖了的孩子报报仇……”他轻轻说着,像跟病人唠家常一样的医生,手上持续用力,不是向上拔,而是夹住后拔出一点,牙根松动但还在牙龈里面时,往外一压,牙齿被生生掰断,牙根从牙龈里面扎了出来。
尚志良疼的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呜呜呜叫着,满嘴的血混着口水顺着嘴角流,把他的衬衫胸口染红了一大片。
李臻钳子拿出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力气再喊,小声哼着。
李臻把牙扔进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也没再多废话,直接又走过来,捏住尚志良下巴就要再拔。
尚志良拼命摇头:“呜呜呜!”
李臻停下动作,松开尚志良的下巴:“嗯?尚老大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尚志良认命,滚他妈的净海,滚他妈的东山再起,落在李臻手里只有两条路:绝望的等死和绝望的自杀。他张张嘴,声音抖得厉害:“……净……净……净海……”
李臻回头看了一眼何故,何故:“果然是净海吗?手伸得够长啊……尚老大,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尚志良血混着口水往下滴:“手机……”
组员拿过来从尚志良身上搜到的手机。尚志良:“不是……这个,是……是……”他眼球往后漂移了一下。
仅仅一下,林冬青两步上前,从站在后面瑟瑟发抖的男孩兜里掏出一个手机。
男孩惊讶地睁大眼睛,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手机。
柴观接过手机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软件,点了却没有反应。
尚志良:“他们……联系……我,不联系………我……打不开……”
柴观看向何故,何故点点头,柴观拿着手机回了科技。
何故起身客客气气地跟尚志良说道:“谢谢尚老大配合,劳烦您在盛炎小住几日。”
组员架起满身暗红血迹,奄奄一息的尚志良,扔进地下室关了起来。
李臻意犹未尽地摘掉手套扔进垃圾桶,指着男孩,问道:“这个怎么办?”男孩目睹了刚才那一幕,抖若筛糠的看看李臻,看看何故,又看看林冬青,突然朝林冬青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手机在我身上!别杀我!”
喊得林冬青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李臻忍笑:“他看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年轻最面善的吧……”
林冬青皱眉,他最烦这种人,一碰就碎,打起架来,拳头还没下来呢,人就先吓软了,娘们唧唧的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
何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倒是个有眼力的人。”他的冬青,最是心善,他对林冬青说,“既然向你求饶,那就交给你吧,你说怎么办?”
林冬青问男孩:“你跟尚志良是什么关系?”
男孩:“我们没有关系!他把我绑来关在屋里不让我出去!”他眨眨眼,抬起头看着林冬青:“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哼!”李臻轻笑出声,这小孩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净,“尚志良逃命也要回来带上你,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他……他喜欢我吧……所以……”男孩眼里含泪,捂住脸,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仿佛忍着天大的委屈。
林冬青虽然烦但也看不得人哭,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我叫杨哲,今年20岁。”
林冬青:“你说尚志良绑了你把你关起来?怎么回事?”
林冬青语气平缓,杨哲的情绪也跟着平复了些:“我住雷市下面的小县城,高中毕业跟朋友来平市,在南区一家网吧打工。去年,尚哥……尚志良带人来收保护费,看上了我,就把我带回去……他说他喜欢我,不让我走,给我钱,我家里缺钱,所以……所以……”
俗套的包养情节,林冬青不想听,他打断了杨哲:“你家人呢?”
杨哲:“我爸妈还在老家,我妈身体不好,我爸下岗了,靠给人送货跑腿挣钱……”他泫然欲泣,样子很是可怜:“没有尚志良的钱,我就没钱给我妈看病……他我爸妈不知道我被人……包养,他们以为我找了份好工作……”他突然看着林冬青,眼泪流了下来:“求你们放我走吧,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发誓以后不干这个了!”
天使一般的面孔,嘴里说着包养,在这里哭诉自己生活的不幸,命运的悲惨,林冬青不想评价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林冬青没说什么,走回何故身边。何故叫人把他放在外楼暂时看管了起来。
晚上吃完饭,何故拉着林冬青散步,盛炎山庄在平市市北近郊,占了一整个山头和山下几百亩的土地,山庄三面环山,位于山脚下。山庄里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湖水是山上的泉水流下来,汇聚到这里,老爷子住在这儿的时候,给这个湖起名微澜。
两人从主楼出来,经过花园进了树林,往微澜湖走去。
夏天的傍晚微风习习,下午下了一场急雨,把闷热都驱散了,月亮和暮星悄无声息地爬上天际,太阳早就下山了,残留的光热敌不过时间,透彻高远的天挟裹着淡淡薄云往夜晚缓步而去。
林冬青穿着大T短裤,被何故牵着,他有点不习惯,毕竟像这种没什么事情的晚上两人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林冬青:“你要带我去哪?”
何故:“散散步嘛。”
这倒是新鲜。林冬青心想。
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人,两人走出树林,微澜湖静影沉璧般出现,周遭就只有虫鸣蛙叫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在山间。
“冬青。”何故揽过他。
不会要野战吧?林冬青心里痒痒的,他还没试过在户外,幕天席地的,他有点期待,有点紧张,这里不如树林里隐蔽……
何故太了解林冬青了,以至于林冬青手环住他的腰时,暗戳戳不轻不重的揉了那么一下,他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何故揪着他衣服把他拉开一点:“你他妈想什么呢!?”
林冬青强忍着笑,把脸埋进他颈窝。
何故无语:“艹!老子好不容易想浪漫一回,让你弄的只有浪了……”
林冬青不想要什么浪漫,他只想要些实际的,于是在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