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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商业街规划严谨细致,与整个度假区风格统一,更显的卢景安那几栋小房像私搭乱建的,他招租了很久也没人问津。恼羞成怒之下,开始给商业街使坏。
    先是散播谣言,说商业街风水不好。又跟被强拆的居民说是宏图干的,是宏图让他们没了家又丢了活计,那十几个人闹上宏图,李臻就跟何故说了,何故在盛炎内部安排了保洁、保安这类的简单工作给他们,并让他们住进了员工宿舍。
    卢景安闹腾了这么久,商业街依旧稳步推进,眼看就要按规定工期完工交付了,他还是不甘心,就找了几个人半夜去泼油漆。
    卢景安没有调查过宏图,只知道是一家刚成立几年的新公司,有口碑没背景,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何故一直想会会这个卢景安,一大早带着李臻来到商业街。上次泼的红油漆还在,在雪白的墙上犹如鲜血一般,被砸碎的窗户也没来得及换上新的,碎玻璃落了一地。
    李臻在前面带路,整条街基本上每栋房子上都有油漆,工头一看就来气,当着老总的面不好骂脏字,但也一直在叨叨:“李总你看看,按您的要求,都用的最好的环保漆刷的白墙、窗户也是最好的,全都被砸坏了,哎……卢景安这个王八……哎,这不遭禁东西吗!”他不认识何故,只知道李臻是宏图最大的领导。“就怕他们再来,后天就要交付了,再来这么一下子可怎么办啊!”
    李臻:“何总,我担心的不是商业街无法按期交付。我担心的是卢景安后面再捣鬼,影响商业街招租和正常营业。”
    何故点点头,从两栋小白楼的间隙中指着隐在后面阴影里的几栋房子问道:“那就是卢景安盖的房子?”
    李臻:“对,就是那几栋,商业街后面有围栏,想从度假区过去,需要绕很远,这也是他们租不出去的原因之一。”
    商业街街口,工人们提着油漆桶准备再漆一遍墙,新的玻璃也运来了,堆在地上,大家都等着几位公司高层视察完,就要干活了。
    何故往商业街里面走去,李臻招呼工头,让他们开工,不管怎样,残局还是得收拾。
    他把工作布置下去,小跑几步追上何故。
    “我让人联系了卢景安,说见面聊聊,对方出言不逊,拒绝了,您看要不要找卢茂斌说下?”李臻说。
    何故:“没关系。他不怎么管他侄子,否则宏图和盛炎的关系卢景安也不会不知道。”
    李臻点头。要么是侄子没把自己干的这些破事跟叔叔说,要么叔叔知道,却没有提醒侄子。不管怎样,这对叔侄关系并不亲。
    何故:“咱们去上边看看。”
    从度假区外面绕过去要二十分钟,李臻把工头叫过来,让他把度假区的门打开。几个人从沙滩上走过去,今天天气很好,天蓝的透彻,大朵的白云飘在空中,海风吹着海浪一波一波轻拍在沙滩上,度假区还没有开业,没有其他人,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声鸟叫和海浪的冲刷声。
    何故心情不错,想着在开业前要带林冬青来一次,虽然盛炎有自己的私人沙滩,但风景与这里不同,况且早上没带他出来,肯定还在家里生闷气。
    时间临近九点半,还是蛮凉快的,走了三五分钟,工头打开度假区另一道门,这道门联通着大路,旁边还有一条小路,上去就是卢景安那几栋商业房。
    小路两边都是树,晴空朗日的却让人感觉阴森,几栋房子没有通电,紧锁着门,窗口黑洞洞的。
    “这地方倒是凉快。”李臻哼了一下。
    何故从一栋房子窗口看进去,地面潮湿,墙上甚至有些发霉,几栋房子都是如此,有的房子外墙上都布满了霉菌,难怪租金再低也租不出去。
    突然一个身影从最里面一栋房子里侧闪过,李臻喊道:“谁!”
    三组的两个组员追了过去。那人熟悉地形,几步就翻过围栏,上了大路。两名组员回来,说他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帕萨特。
    何故没有在意,估计是卢景安手下,一直盯着这个地方,跑就跑了。
    一行人回到商业街,工人手脚快,已经刷了好几栋,照这个速度,今天肯定可以干完。
    忽然哐啷一声,商业街的大门被人踹开,二三十个人,光头纹身大背心,墨镜铁棍金链子,混乱中有着特别的整齐划一,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工人过去拦,被为首的光头一把推开。
    正牌大流氓何故皱了皱眉,他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不入流的混混。
    三组两名组员立刻挡在何故李臻前面,为首的光头叫道:“谁是管事的?出来!”眼睛一直盯着李臻。
    工头过去:“你们谁啊!这里是工地,还没营业,赶紧出去!”
    光头棍子戳在工头胸口:“你是管事的吗?”
    工头是宏图的老人儿,虽然没见过何故,却知道宏图背靠的是盛炎——平市乃至整个华东地区最大的黑帮组织,宏图的老板李臻是盛炎的三组长,他底气很足:“我是这里的工头,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没事就赶紧走,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混混们一听报警,哄的大笑起来。光头用棍子戳工头胸口,工头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摔坐在地上。
    李臻走出来扶起工头:“你们要找的是我吧?”
    李臻今年三十五岁,1米83的身高,西装笔挺,戴着金丝眼镜,垂肩的长发束在脑后,看起来衣冠楚楚斯斯文文。
    光头是卢景安找来的,他知道李臻来了。等的就是李臻,他要给宏图老板一个教训,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光头痞里痞气的笑:“小白脸儿,爷爷今天过来认认门儿,那什么,回头按一户三万,每个月把保护费交上,海滨神龙帮保你们平安发财,啊。”
    他话说的贼溜,一户三万,老爷子在的时候,保护费也就是一户一百两百象征性收收,而且也都是商户自愿,现在行情这么好了吗,还是干黑帮来钱快啊。
    李臻推推眼镜:“原来是神龙帮的兄弟,失敬,按规矩,上门来的兄弟,朋友可以交,但这钱,我们是不会交的。”
    光头收了卢景安的钱,过来就是找不痛快的,铁棍抡起来砸碎了旁边堆放的新窗户,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工头那个心疼:“诶!你们干嘛啊!报警!快报警!”
    光头仗着卢景安叔叔是副区长这个背景,目中无人的嘲笑:“报警?老子就是警!老子就是法!不交是吧?兄弟们,给我砸!”
    何故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十点了。
    光头举起棍子,还没抡下来,就被人一个膝踢正中脸颊,他噔的倒地,翻腾两下捂着腮帮子坐了起来。
    林冬青纳闷的看着他,不应该啊,一般情况是该直接昏过去才对,难道自己真的被干到手脚无力?他攥了攥拳头,看向何故,何故站在那里对着他微笑。
    他有点生气,飞起一脚又把光头踢翻,脚踩在光头胸口。
    工头惊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出来二十几个黑色西装皮鞋打着